死都不在乎了,个人的事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
他也就豁出面皮强找借口要求再比。但自然的羞耻心让他无法不脸红,却只好装作是激动的。
赵岳似乎一点不意外,眼睛里似乎还有些笑意,口气淡淡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会是这样?
哪样啊?
难道不应该是这么说:我早料到你不会这么容易服输,之类的?
兀颜光本能感觉海盗王子的话味不对,似乎暗含着什么更深长的意味,或者说是有什么可怕的阴谋预计。
他的心一沉,下意识地比之前出战交锋时更紧张了,但却来不及多想,就听赵岳又说:“我敬你一身惊人业艺,也敬你......对大辽对辽王的满腔热血与忠诚。好。再给你机会。你还想怎么比?”
瞅瞅跌落在一边的威风漂亮画戟,赵岳把对着兀颜光的拒马枪收回,随手一顿,木柄尾深深插入坚硬的泥土中。
“还比武器?比马战?”
“我劝你别在这些方面白费心机浪费时间了。你很清楚你不是我对手。你若硬要比这些,那本王就真看不起你了。”
兀颜光的脸更红了,红得发紫,嘴唇一阵蠕动,似乎想争辩什么,但到了什么也没说出来。
沉默僵持了一会儿,在赵岳毫无表情的淡漠注视下,他的骄傲被赵岳这种无声的轻蔑深深刺痛了,心中怒火沸腾,一切情绪顾虑全化为了血勇,目光一厉,沉声道:“好。就算你武器和马战比我强。我也不与你比箭。我们比比.....摔跤。”
“摔跤啊?”
赵岳呵呵一笑,“草原人的强项。你选得合理。”
“还是那句话,如你所愿。”
兀颜光得到同意顿时稍稍松口气。
他选摔跤也属于比试的范畴,关键是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比不上对手,比武器没戏,那就比技巧。
摔跤是力气活,但高手间比试更重要的是比技巧,速度不是关键。
所以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还是要强调一下规则争取更多胜算:“王子,我跟你说的是摔跤,不是宋人的那种相扑。不能用拳脚功夫。”
“嗯。”
赵岳很气人的淡淡应了声,“不用拳脚武艺。就是两人顶牛摔,谁先倒地谁算输了呗.“
兀彥光听着赵岳的语气看着赵岳的神情举止,心中刺痛,气得牙痒痒:你只比我厉害一点点,怎么可以如此小视我......
但发怒咆哮什么的都没用,在这个时候只会显得没风度没涵养,自取其辱。
胜了才是一切。
他轻轻解下头盔,轻轻把它放在地上,又解下腰间宝剑也放在那。
做着这些,他心里骤然涌上一股无法描述的情绪,仿佛是放下了所有尊颜,也放下了生命,从此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
心里好难受......
说不清也说不出的难受感觉。就是太难受。以至于放这两样东西时,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慢慢起身后深吸了好几口气,这股难受滋味才勉强压了下去。
盯着赵岳,他重重拍拍手,”我准备好了。“
那意思是你不准备一下?你没武器随身,不用拿出来光明磊落放一边,但,比如碍事的罩面头盔不解下来?
摔跤也不允许用脑袋撞来取胜的。
那也是犯规。胜了也是输了。
其实兀颜光是更想看看这位海盗王子的真容。
对手似乎很年轻。若是输了却连对手的模样都不知,连到底是输给了谁,到底对手是怎样的年轻甚至年少,都一无所知,那也太憋屈了。死了,死得也太糊涂,到了地府都不知道应该告谁,也万万不甘心。
他也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精彩人物能如此厉害,收拾他这样的绝世高手都能一击了结。
可惜,这位海盗王子不领会他的意图,不愿满足他的心愿,只是举双手转了一圈让他看清身上没武器可用于暗算。
然后,赵岳也拍拍手示意准备好了,只是拍得很轻,似乎姑娘怕疼一样。
兀颜光看得又是一阵气闷,牙齿咬得更狠了。
但并不莽撞冲动。
毕竟这是他唯一有指望打败对手的特长,也是唯一能为大辽的尊颜利益争取到的机会。
若是能就此制服并拿住这个海盗王子,有了这个绝佳人质......
这次摔跤比赛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说它直接决定到大辽的国运都不为夸张。如此焉能不持重不谨慎......
瞪圆眼,扎撒双手,微躬腰,慢慢绕着赵岳转圈,寻找破绽和机会。
赵岳却静静站在那并不动。甚至连脑袋也只是随着兀颜光的移动而稍有转动。
突然,兀颜光抓到了机会猛扑上去,从侧后一手猛抓向赵岳腰间大带,一手猛抓向赵岳这边的胳膊,想一个猛劲摔倒对手。谁知,对手却后发而抢了先,一蹲身扎马步的同时,出手如电挡开了抓向腰间的手并反抓到兀颜光的腰带,避开了抓向手臂的手,单手拽腰带随手一甩,连人带甲体量着实不轻的兀颜光就飞了出去,收势不住落地踉跄多步仍轰隆摔倒。
兀颜光摔得闷哼了一声,在地上晃了晃脑袋,眼睛瞪得更大了,迅速转头盯向赵岳这边,一双目光却不是骇然看赵岳,而是盯着赵岳那身在海盗军中太醒目的银白铠甲稍发了发呆。
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位海盗王子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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