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手下的张狂辱骂叫嚣并没有引起激烈反应。
观众们失望地看到赵岳一行只是静静驻马默视着对方肆意挑衅。
一些探子们则是相反,轻轻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放下了不少。
嚣张的赵岳不对皇室子弟同样嚣张,这应该暗示着鲁莽冲动胆横无畏的赵二对皇室也照样忌惮,也许侧面证明了沧赵家族目前还并无下定造反的决心,应该还是在观望朝廷对沧赵家族的态度。赵岳突兀进京,目的应该也是来试探朝廷。
福王狡诈无比,一向无利不起早。
他此为也是经过多重思量的。
其因之一是,曹腾等公子读书人所在的酒楼正是福王家的。
游廊塌了是重大损失。
贪婪无比的福王自然心痛无比,会想方设法从别处捞点做弥补。
出事的一帮子公子哥儿的家中虽都不是什么顶级权贵,却也不少是颇有实权,在朝政上颇有分量的。事故中伤的衙内也就罢了,一下子死了近十个,这事就大了。
别管是不是死于游廊塌陷,这事都和福王脱不了干系,一下子对上这么多实权官员,必有不小麻烦。
那些官员可不管你福王不福王的,不怕你是皇族王爷,大宋的王爷再尊贵再牛逼也是没什么实权势力的,再凶横强势,官员也是不惧的,尤其是眼皮子朝天的士大夫。以前是相安无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出事了就得好好算账。
这个麻烦,福王可不会背,那不动,是吓呆了还是等着爷爷我慈悲打赏你呐”
这个精瘦的家伙象个醉酒大马猴一样站在车辕上跳脚叫嚣,威风凛凛喝骂声中,手中的赶车鞭子已凶狠抽过来。
这鞭子不是一般的长,杆本就长,皮鞭更长,本是赶王爷级尊驾所配的神骏四马驾车的,自然短不了。
可如今只有一匹老骡子凑合着拉车可赶了。
老骡子还是海盗敲诈后,他从京城乡下四处搜摸“买的”,否则堂堂福王府如今连拉车的牲畜都没得用......当时,海盗使臣把京畿所有看得上的牲畜都勒索光了,包括皇宫大内以及王府在内的所有权贵家自购的或别人孝敬的全部骏马,一匹不剩。超级豪富又最爱威风面子的福王家的马全是宋王朝能搞到的骏马,哪怕是用于为王府采购买菜的拉车马都是好马。
不如此,无以显示福王府混的富贵、得意、威风,有分量。
但海盗狮子大开口玩敲诈京畿,福王府也就被盯着刮得最惨最倒霉了,连买菜拉车的马也被刮走了。
尽管京师养的军用马匹,其中的骏马也被海盗要走了,却还剩下两万匹,数量不小了。按惯例,皇族为国家做了牺牲,服从皇帝的命令而吃了亏,皇帝为安抚这些亲戚继续忠诚拥护自己也应该想方设法主动补偿一下,京师既有大量军马可调配,也应该赐给皇族子弟家一些用,至少要维持皇族的体面,可是,这次没有。
别说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精美稀世瓷器、美女.....赏赐安慰,就是鸡毛都没一根。啥都没有,更别指望赐马了。
这一方面是条件所限,皇帝想展示皇恩浩荡对皇族的体贴大方关照,他也没那个财力。
另一方面,有马却都不肯赐,却是朝廷这次被海盗刮得太虚弱,是真吓坏了,也真急眼了,空前重视武夫和军队。
今年的一系列灾难,朝廷在天下人眼里威严丧尽,赵佶父子这对新老皇尊在天下人眼里权威即使没丧尽,怕是也所剩无几了。如今的天下州府文武,有几个还保持着对朝廷对皇帝的足够敬畏与忠心?都不知暗藏着什么心思呢。
国家财力困窘、整个天下的人心动荡思变.......
最可怕的是:灾后新编的军队不堪用,忠诚度都不好说;震国的西军精锐没了,西北将门自己组建的新西军,战斗力如何且不说,只还听不听朝廷的,到底愿意不愿意继续真的为效忠大宋而战都难说的紧。
那些西北将门奏折上声称仍坚决效忠大宋,决无二心,却只怕只为的是有理由理直气壮向朝廷要钱粮物资,要这要那,索要一切需要的东西,只为维持将门自己在西北的军阀统治。实际已经表明听调不听宣了。
而大宋没了西夏和河湟吐蕃的威胁,其它的边境威胁却一点没少。
辽国依然强大而对大宋虎视眈眈,或者说正是辽国被女真逼迫得厉害,才比以往格外想侵略宋王朝,为补充辽国连年战争损耗极度缺乏的钱粮物资,为南占拓展生存地,让出北方,尽量避开金军锋芒远点。
而遭受了海盗祸害的西南大理国,因为四川被一伙人抢占了,如今整个西南地区都被那伙人把控,边境被封锁,内部控制又人口极集中而严密,其它地方又大片大片荒无人烟,成了野兽的天堂,外人潜入连生存都是问题,更别说当奸细混在人群里面,宋王朝无法从两广、两湘或西北那进入西南刺探到详细准确的情报,也没能力敢招惹,所以至今不清楚到底是大理国已经被海盗顺路灭了,并扶持了一伙人把持了西南当贡献财富的傀儡政权,还是大理国暗中投靠了海盗,腰杆硬了,耍花招变相侵吞了大宋的四川全境,但总之西南的威胁不但没消失,反而更加神秘难测不透明而格外危险。
海盗只区区一使节来放话就能威逼大宋老实交出所有海盗想刮的财富。加上国内与国外复杂难测的凶险,在这种可怕的危机压力下,整军备武成了宋王朝君臣最重视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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