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考虑即使谭稹是个太监,他也打不过,愤恨之下,他会冲上去当场亲手打死掐死谭稹,除掉这个阉贼。
谭稹却不怕,也不慌。
他知道赵桓这个儿皇帝不足为虑。
面上保持尊敬,礼仪上过得去就行了。
他就样当着赵桓的面肆无忌惮说了些不该太监说的犯忌话也就说了,赵桓就算不答应也奈何不了他。
因为老皇帝对新帝是权力对立的,在防着皇帝儿,更信他谭稹的话。赵桓连随时拜见父皇的自由都没有,根本和赵佶说不上话,说了,赵佶也会肚子里打个问号,不会容易相信。而他谭稹的话却是赵佶乐意相信的并乐意随时听他汇报的。
当然,谭稹也得稍留意顾忌一下赵桓的脸面,把犯忌的事圆一下以方便断掉事后可能会有的麻烦。
耿南仲气极却不忘最关键的让皇帝相信他听他的,火力从只攻击个人品行又转为攻击谭稹在政治上的幼稚无知,是故,很不屑地冲谭稹咆哮,实际是向赵桓解释:“国家大事岂能单纯按哪一个臣子的忠诚度来决策?任何事在政治上都要有个衡量,哪个重哪个轻,哪个急哪个可以缓一缓,哪个是最有利的....都得称量清楚。为江山安稳国运长久计,有些牺牲不得不做出,有些忠臣,该抛弃牺牲掉的,即使再不忍心也得坚决抛弃掉。这不正是忠臣的价值和所希望的........”
“牺牲了赵公廉所部,可以把大宋王朝眼下面临的最可怕危机——辽国对我们的灭国之险化为无形。并且做得好了,可以彻底化解掉辽国这个老对手威胁,能扭转有宋以来的被动凶险,从此可以反过来威压辽国,吧啦吧啦......大宋得以长存,百姓得以重新安康........吧啦吧啦.......赵公廉和沧北军牺牲得有价值,大利我大宋。赵公廉不是总自诩是定国救世的至贤至大德大气节之人吗?他死在此事上,正是得偿所愿,死得其所。何况沧北军只忠于赵公廉,不忠于朝廷,已经成了我大宋最危险的心腹大患,如此实力,还是守边关的最要害的兵力,必须尽早铲除干净,不死干净不足以保江山安宁.....”
谭稹听了,不禁撇撇嘴: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赵公廉太能干、功太大而又执着忠贞,反而却是最该死的?
他是在和耿南仲斗气,而不是真的关心国家大事,也根本听不进去耿南仲忽悠的这些虚伪阴险无耻大道理。
他只在乎如何踩耿南仲出气,并展示威风和他的才华见识,
既撕破脸出手了今日就得打败耿南仲。
耿南仲不是说要抓了赵二?
那就说服或吓倒皇帝不敢真下旨抓,
耿南仲说再多再有理却干不成事,这样他就赢了,也是顺老皇帝意防止耿南仲执政经验太浅薄没个b数却胆大任性胡为引起不可收拾的大祸。如此,耿南仲败得只能没脾气,只能干窝火更气得半死。
耿南仲搭理他了,他反而不肯搭理耿南仲了,不等耿南仲娴熟地痛快地哔哔完,就转而对正一脸迷茫犹豫兼残存惊恐,不知该信谁,不知对赵二到底该怎么做的赵桓道:”尊敬的陛下,奴婢职责在身,不得不提醒陛下一下。”
“抓了赵二,就会成了烫手山芋。
咱们对他杀不得,也放不得,连上刑逼供这种事其实也不能做。
只要一抓了赵二,露出了朝廷对沧赵家族斩尽杀绝的面目。赵公廉讲忠贞讲气节却不是傻子,无论如何,朝廷也和沧北军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纱,必然成了敌对的双方,朝廷想缓解眼下困局,把赵公廉再控制在手继续利用一段时间的最后一点余地也就没有了。”
赵桓二二思思地瞅瞅正尴尬不得不闭了嘴的耿南仲,习惯地下意识就想依赖耿南仲帮他做判断拿主意。
谭稹一看耿南仲那斗鸡式的神情,立即又抢着说:“陛下,奴婢说赵公廉和沧北军会怎样对待赵二被抓这事,与耿大人所说的,全是假设,是猜测,是有些遥远的事,权且都不算数。
那,奴婢要提醒的一个可以轻易预见到,一动手就极可能陛下也立马亲眼能看到在京城的事,请陛下一听。”
“仍是假设。“
”假设在抓捕赵二时,正在京城的辽国使节突然出手阻挠,坚决不许抓捕,维护了赵二,甚至帮赵二逃走,怎么办?朝廷敢在这个时候和辽使翻脸动武强为吗?”
“如今,是个人都知道辽国为轻取我国,必定在暗中全力诱惑拉拢赵公廉。说不动赵公廉,那救了赵二,让沧赵不得不领情,不得不欠下了这个大人情,那,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异变,出乎意料,并彻底失控到极坏?“
”不说沧北,只说眼前,
若辽使团队和赵二一行主动也好,被动也罢,结合一起对抗朝廷,这后果,朝廷能做什么?“
耿南仲显然事先也没往这面想过。
他一听说赵二来了,就欣喜地认为这是沧赵在试探朝廷的态度,证明赵公廉仍不想反叛祖国,更不会投靠世仇辽国。
现在猛一听这个可能,一想想那也情景,尤其是那会导致的后果,不禁吓得似乎感觉到有刀子正砍来,脖子一缩,下意识地拔腿竟然想跑,至于跑能跑到哪,这个没时间细想,总之先逃离京城避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在历史上,当听闻金军杀来时,他就是这么干的。就是从君臣私下交谈的御书房中一惊闻就跳了起来,忘了皇帝在眼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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