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高廉的无知了。
他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不知道战争尤其是对外战争到底是怎样的,还以为大宋的重装甲士就是无敌的,尤其在内地这样的环境下绝对无敌。
当然,他哥哥殿帅高俅对真正的战场战争也同样无知,
当年在西北参与抗击西夏,所谓接受历练,高俅实际根本没真上过战场,就在城里安全舒服着,一切都是西军给他白添的功绩光彩。
马屁精温文宝此时也被这伙来历不明的强徒吓得不轻,有点后悔拍马屁跟在高廉身边了,但却由不得他做其它选择,只能竭斯底里呐喊怪叫着拼命给自己壮胆,舞枪杀上去为高廉挡灾。
不这样英勇上前,无论是高廉侥幸逃脱了引劫,过后会被高廉凶残惩罚,还是高廉死在当场,过后被高俅狂怒问罪,他的结局都一样是难逃一死。
宠信的部下关键时刻却不肯为主牺牲,甚至背叛主子,主子只会比恨敌人更恨部下。
温文宝硬头皮冲向的是冲在最前面的酆美,长枪攒足了劲,凶戾一枪捅去。
酆美一刀劈开这种色厉内荏的一枪,奋起神勇顺手一刀扫过,青锋过岭,惊慌的温文宝脑袋就飞了。
同时,高廉身边的一个甲士也狂吼着奋勇挡向毕胜。另一个甲士则慌忙保护着高廉拼命打马逃跑。只是,他们的马哪跑得过酆美在梁山分到的良马。
酆美很快赶上,从后面只一刀又杀了剩下的那个完全慌了神的甲士,紧跟着挥刀杀向高廉。
高廉酷爱军事,或者说是酷爱亲手杀人取乐,又修道,倒是会几手道士剑术,并非他族兄弟高封高让那种纯粹的文武皆半点不行的大草包。
他失去了身边的保护,孤单单的只剩下他一人,那边还剩下些甲士却不可能赶过来救护他,这时候有再高的地位再大的权势再多的钱再硬的政治后台也全没用了,庇护不了他的狗命,他只能靠自己,胆子快吓破了却泼皮的凶恶刁顽成性,不甘心就这么丧命在此,还可笑地疯狂挥舞宝剑咆哮喝骂威胁着试图抵抗或获得获免。
酆美却没半点儿犹豫,沉着脸,下刀更狠。
轻飘飘的剑碰到凶猛的大刀上,嗖,就飞了。酆美反手一刀斩飞了高廉的脑袋,长刀又向上迅猛一扎。高廉的脑袋就扎在了刀尖上举着.......
毕胜几下子杀了那个玩命拦截的甲士,到底稍慢了点,没能和老伙计共杀高廉,心中有点遗憾,也有了点顾虑,但扭头却看到赵岳在那边踩着可怜的韦豹对这边笑眯眯的,显然很满意,毕胜不禁心一松,心头浮起的那点顾虑消失了。
他明白了:自己和老伙计酆美相当于是一体的。具体谁杀了高俅的兄弟,这不重要。只要是他们并肩努力,由俩人中的一个亲手杀的就行,这就代表了两人与朝廷从此势不两立.......
有此感悟,毕胜不禁感到加强和老伙计酆美之间的关系的必要性。
赵岳显然不在意他们搞小团体,甚至是鼓励这样结成团结一体生死与共的关系。
毕胜久在京城混,久已疏远了战场,但到底曾经在血腥凶险复杂的战场奋战过,此刻也大致猜到了赵岳鼓励出现小团体的目的......在战场,就算是为将者,若是孤单单的没有朋友,只能领军孤身奋战,这是件很可怕的事,陷入危难时没有人着急,没有人会奋不顾身赶过来救你。
打胜仗和活命,说白了就是靠团结互助并力克坚。
其它的就是地利、谋略、运气,非人能掌控,全看天意了。
所以,军队以及类似军队组织的强盗团伙,首先最重的是义气。没有义气为基础就不可能形成强大的暴力团体。
酆美本还担心有点小心眼的毕胜会有什么对他的不好的想法,却看到毕胜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亲切,嗯,亲近,喜悦,敬重之色,这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他心思一动,不禁开心得笑了,向毕胜重重点头示意,二人哈哈大笑,一齐圈马准备凶猛杀向剩下的甲士。
谁知,剩下的甲士却瞅着刀上扎的高廉的面目扭曲狰狞的脑袋呆了呆,随即乱哄哄乱喊乱叫大叫着:“不打了不打了,饶命啊。我愿降。俺能投靠你们吗?俺跟着高知府,不,狗贼高廉只是无奈讨生活罢了......”
乱叫着,还纷纷干脆丢下了武器,一副束手待毙的样子。其实是知道就算反抗下去也是个转眼就死,想逃也是个死。自己的马根本跑不过这伙人的良骑,干脆光棍点,认命好了。
铁二铁三停了手。
三鬼子也收了刀。
酆美毕胜也不会刻意杀下去。
酆美转马来到赵岳这边,把高廉的脑袋一甩甩在韦豹眼目前。
韦豹贴眼上看一样看着高廉扭曲得可怕的死脸,一双本就圆溜溜的豹睛睁得大大的,那表情好看极了,惊骇,沮丧,悲观,绝望,茫然........就是没有痛苦仇恨。
他显然并不真的忠诚高廉或者说是高俅家的高氏。
保护高廉,这也只是他的一份工作,一份讨生活的方式。
赵岳松开脚,笑呵呵地问韦豹:“高廉死了,你失职了。说说,你有什么打算?是想为高家尽忠自杀陪葬?还是不想为高俅家死,另有想法?”
韦豹神色怔了怔,诧异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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