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论什么社会,人的出身都太重要了,这不仅影响到社会地位的天生差异、教育生活水准和支持力话语权的不同,也深深影响到看待事物的敏感性、分析事物的眼界、角度和高度。[址啦,速记方法:,..]
对安排搬椅子大家坐这种寻常小事,看起来很自然,顺理成章的,没什么特别。落在张倚慧眼里就别有意味了。
小儿子提的貌似自然而然完全合理的小要求,却是暗藏巧妙,在人不知不觉间,轻描淡写地再次轻易化淡了紧张局势,于无形间夺回了赵家小主人的身份,拉拢了人心,削弱了奶奶的权威,至少是暂时减弱了影响力,更进一步控制了局势。
妙就妙在即使婆婆宁老太太察觉了,也不好硬反对。
既然赵庄的主要成员都来了,可以不让妖孽孙子“蛊惑人心”,可总不能不让其他人议一议说话吧。至少不能让马大财这样的特殊人物站着说吧。那就不能不让搬椅子,更不能不让大家坐。你要是就是硬顶着,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至少那些没生儿子的老太太会生恨。赵岳的两姑姑会不满:俺亲娘比你还岁数大,身体也不如你康健,你坐着,硬让俺娘站着?这也太欺负人了。那么连锁反应……
宁氏就象随时扑击的猛虎一样,把注意力都放妖孽身上,压根儿没心思考虑别的,忽视了座位问题,就这样无影无形先输了一局。
出生在地主家,从小就站在领导地位,又领导张家赵家这么多年,面对或明或暗的复杂权力纷争,张倚慧至少在权力的微妙变化上很敏感。她抱着儿子站在受审的位置,却站得越发自信笔直。
把儿子当转世仙神,处在盲目中的娘哪知道,赵岳其实还真就是自然而然提出的要求。他压根儿就没有高妙的权力手段。
前世出生在乡镇普通人家,长大后被人领导,即使是领导,那也是和科技人员打交道,不过是在他的团队里以他为核心的平等交流,科学家同事也不是政客,他上哪去体会演练高明的权力手段?这一世到是天生领导,可这不是还太小了,还没来得及体味操练么。
“娘,”
赵岳小手拍拍有些出神的母亲,指指原本属于他母子的地盘——床,“孩儿很重的,娘抱着恐怕坚持不住,还是坐下吧。”
这次就真是故意削弱奶奶的权威了。
看到母亲望着奶奶犹豫着,赵岳叹口气,提高声音却仍是奶声奶气,“娘的床,若是不让娘坐,亲情荡然无存,那,咱们就离开吧。”
郭氏老太太微笑着向张倚慧一招手,“儿媳妇,无论怎样,先坐吧。”
张倚慧向郭氏回应了个笑脸,再看看宁氏,宁氏见媳妇不象起初那么猖狂了,脸色略缓,没反对,自然也不会点头。张倚慧向亲婆婆也笑笑,这才走过去缓缓坐下。这一坐到熟悉的床上,怀中的负担又一轻,心里更踏实不少。
赵岳指指马大财身边的椅子,“乔婶婶也请坐。”
马大财扭身看看老婆,笑着拍了拍椅子。
乔氏看看一本正经的小赵岳,向张倚慧笑了笑,慢慢坐好。
赵岳不省事,又向老实站在管家老刘身边抱着小刘通的何氏招招小手,“婶婶抱着我奶兄弟,怪累的,是不是也过来坐着?”
何氏顿时就坐拉了,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
且不管坐的资格问题,在这时候和主母坐一起,这不是明摆着和当家老太太作对么?也意味着对赵家的背叛呐。何氏又不傻,即使心里一万个愿意,也不敢答应。不答应似乎又是不支持情如姐妹的主母,这也是背叛呐。小少爷,俺可是你奶娘,你咋刁难俺捏?
到不是赵岳故意为难管家和何氏。
他是后世人,对这时代严格的君臣主仆尊卑不屑一顾。
关键是,这个世界,到今天对他来说仍感觉是残酷、危险、虚幻的。所以信念也变成:大局啊,正义公理神马的都是扯蛋。对我好的,我就对他好;对我恶的,即使是皇帝,也要坚决扫平他。
看到老刘也窘红了脸,紧张尴尬地只会张着两大手乱摆。赵岳扭头看看这一世的爹,亲爹看着小儿子目光审视,神情复杂难明。
再看看亲奶奶,“奶奶,今天,孙儿要说的事,不但事关我赵家的前途命运,更事关赵庄上下所有人以后的幸福荣辱,还有生死。要说的不少。时间短不了。且,管家和何婶婶和家人有何区别?有何不能坐的?”
说着向何氏笑笑道:“我这么小,也知道刘家对赵家的忠义。婶婶坐我身边,万一发现我是妖孽要行凶,也方便婶婶快速杀死我不是?”
刘家人绝对可靠,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宁氏老太太终于微转头,向何氏示意了一下,心里想着:小东西,任你再多技俩,翅膀没硬,又能怎样?
在丈夫点头后,何氏老实过来,小心翼翼地坐了,歉意地看看张倚慧,仍一脸的忐忑尴尬,高高的身板坐得笔直,如同上刑场。
赵岳笑着勾勾迷糊睡觉的小刘通的手指,引得不少人面露笑容,然后慢慢收敛笑容,在母亲腿上坐直了,漆黑晶莹的眼睛扫视着众人,在大家紧张地近乎屏气凝神中,缓缓伸出小手,弯起大拇指,又在大家怀疑他是不是要施妖法的惊恐戒备期待中,才缓缓开口。
“先说说神魔鬼怪这等天地间的秘密。”
历史证明,任何妄图改变偏执信念,尤其是宗教信念的努力都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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