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笑起来,似乎对这里的食宿环境很满意,却扬手把热茶泼在正躬着腰一脸谄媚问贵客们今晚吃点什么的店小二眼上。烫得那家伙高亢尖叫一声。赵岳部下好汉们一齐变脸,发声喊,钢刀出鞘凶猛杀向这里的所有人。
客栈内的人顿时凶狠叫嚷着,从桌子底下或隐秘部位掏出武器反抗,但哪里是武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的对手。
赵岳坐在那没动。
这些杂鱼不值得他动手。
侍卫长王念经杀了招呼赵岳的伙计后也没参战,抗着刀,静静站在主人身侧,准备随时杀掉敢冲赵岳来的歹徒。
不多时。客栈在明在暗的四十多成员全部被清理干净,包括几个或凶悍或妖媚歹毒的妇人。
一会儿,石勇过来了,恨声骂着回报:“公子。这家客栈够凶残的。后堂厨房附近有个半地下室,里面居然有十几具扒成光猪的新鲜尸体,只怕都是今到的客人。有几个家伙在里面剥生猪一样忙活。俺看了也毛骨悚然。查过了,来投宿的,无论穷富无一活口。”
这家店存在好多年了。
店主是个中年契丹人。颇有勇力,平时少有露面,如今死在石勇刀下。
他很精明,开着黑店,经营有方,害人无数,大发横财,但却一直无人发现。以前也不是来客全宰,有钱没麻烦的才杀。眼下北方难民汹涌而至,社会秩序混乱。他才趁机这么做。
这伙凶徒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象以往一样热情招待着迷茶迷酒,习惯地正想看着这批更肥的人形猪羊象往常的客人那样倒下,却遇到了比他们更强更凶狠的杀破狼,结果恶贯满盈,倒下的却是他们自己。
赵岳心理正常,不喜欢杀人,不喜欢闻到人的血腥味,更不喜欢住在这种肮脏之地,但神色平静地决定留下住一晚。
总比初春寒夜在外露宿风餐好。
这又不是星级宾馆遍布各地的后世。出门在外,什么事都可能遇到。讲究不得。
部下关闭了客栈大门,摘了客栈标志,熄了迎客灯笼。拒绝再有人来投宿,实际也没人再来。大体收拾了现场,尸体都堆在那个地下室中。用客栈的粮食肉菜做了饭吃喝,喂了马,就在这歇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卷了客栈积累的财富、行凶武器、一些做饭工具、方便路上用的一些粮食和肉菜。和后院六十多匹停放的客栈的马,带着货队离开了。
这些马中有四十多匹相当优良,极可能是客栈杀了过客,得了马,从中挑选了好的,留下自用。
当恶人,更警惕,遇到意外危机,跑路逃得快,那是必须的。
辽人多马。客栈有后门,后院配备马匹当逃生工具也就很正常了。
赵岳没烧掉客栈,只是锁闭了大门,以防有人在他们没走远就发现血案,出现麻烦,耽误脱身离开。
宇宙万物本无是非善恶之分,是人说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有了人才有了是是非非。
险恶有罪的是人,不是房子。
赵岳讨厌人类为各种理由毁灭人类辛苦创造的一切有用的东西,包括这所充当了黑店的房子。
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家客栈确实方便过往客人。以后是好人还是恶人占据此地,用于利人还是害人,那是人心安排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只是个匆匆的过客。
有了富余的战马和饮食,不需要特意赶食宿地点,赶路更方便快捷了许多。
大家由只带了点盘缠的11路很快又变成了车马具有的精锐骑兵,还发了横财,一身轻松,心情舒畅,精神自然昂扬。
他们大摇大摆行官道,大路上冰雪消融,泥土路面却还冻得比较坚硬,货车行进更顺畅,快速兼程,很快到了新老巢所在那片山区,但没就近从南山口进入,而是绕大远到西山口。
南山口外仍是连绵广阔的低矮山区,仍是猛兽出没的荒野之地,虽有能通行马车的山路,山口附近地区也没有人烟存在能注意他们进出深山,但货车进不了深山。
西山口面对的却是燕山盆地,村镇无数,有通往山海关等地的北上交通要道。
从那里也无法架车进山,而且到老巢的路更远更难走。
但在那里,离深山口七八里外的山区边缘有家大型客栈,和赵岳他们抢的那家黑店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数里没有人烟,却靠着北上的一条路,不愁没有生意,原本是崔家开的黑店。
燕支崔家堡在燕京北。西山口离崔家堡更近。
这家店由崔家一嫡系武勇子弟带二三十伙计打理,是个重要据点。
既可黑过客,又方便接收崔家马贼抢的需要处理的战利品,所有脏物再由此转运到崔家堡或城镇出售,也是巢**最前方岗哨,并负责清除在进山不是太远那一段路上定居的猎户家庭,保守马贼进山的通道秘密。
客栈既在远离人烟的山野路边,为显得存在合理,顺势以野味为主,兼收山货,价格公道,深受附近猎人的欢迎。
他们黑客人也极有讲究,不是有好处就杀。
会引来麻烦的客人,钱财再多,客栈也不动,由崔家马贼在别处有选择的负责收拾。
客栈干净,酒菜风味不错,服务周到热情,行事严密。接触过客栈仍活着的人,谁也感觉不到这会是家吃人的黑店。
自从沧州本支神秘覆灭,崔家判断是燕王派辽军所为,觉得契丹官府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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