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扒车窗向赵岳招手做鬼脸,看到赵岳微笑着看她一眼,小家伙越笑得嗄嗄的。
她幼小却心思敏感,虽然不知大人在做什么,却直观地把郑居中一伙列为坏蛋,她的保护神哥哥会教训坏蛋。她相信哥哥象神一样强大,一定会把坏人都干掉丢林子里喂野兽。
她在深山老林野蛮愚昧落后的女真圈子出生,幼年的经历让她比宋人小孩多了份凶狠果断。
在她的心里,把破坏生活的坏蛋杀了或喂野兽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看到人被杀被吃掉或喂野兽,也不会象宋人小孩那样惊恐害怕。见多了,习惯了,坏蛋和野兽在她心里没区别。
如果不是老长老有心保护,小妖也早吃过人肉了。
小妖对老长老只有敬畏,没有感激,更没有依恋。长老总是逼小小的她干活。小妖觉得长老对她不好。
但张倚慧笑着说:“傻孩子,那位老人家关心你,而且有颗智慧的心。逼你干活,是怕他死后,你独自生存没有能力活下去啊。”
小妖太小,听不懂,但赵岳也说长老是恩人,小妖就信了,随张倚慧去济州岛时,看望感谢了长老。长老很高兴,虔诚祝福小妖一生幸福平安。
老家伙总说自己要死了,可眼瞅着活得似乎年轻不少越欢实。
沧赵队伍过去了,走远了。
郑居中和黑永康等人都舒口气,瞅着驻马安静等在对面的赵岳,再瞅瞅赵岳仅带的一个侍卫,憋在心里的阴毒凶狠和报复欲开始激烈沸腾起来,一个个目光闪烁不善。
郑居中自不会蠢到利用这个机会干掉赵岳。
尽管他很想。但不能。
他要把这场游戏严格限定在私仇之外,不能和沧赵真撕破脸,否则他就没手段玩了。
“啊哈哈,贤侄。“郑居中召唤一声,准备下套。
赵岳闻声一扬眉毛,淡淡道:”家父和知府毫无交情。我家也和你家毫无渊源。你就不必沾我便宜了。“
郑居中暗恼。
没了沧赵大队人马威胁,黑永康的胆子又大了,直辱骂呵斥上了:”给脸不要脸的小畜生,不识抬举。你哥以文成二字封侯,没教教你上下尊卑礼仪法度的规矩,还是他本身只是欺世盗名之辈?“
赵岳根本不稀得搭理他这种癞皮狗。
侍卫长王念经大怒,你敢辱骂老子的主人?
他的眼神冷戾,阴森森瞅着黑永康,用特有的嘶哑嗓音冷冷道:”黑草包又想立规矩了?“
黑永康的伤疤再次被揭,大怒,正要喝令部将拿下王念经,却被郑居中打断了。
郑居中意识到不能再让黑永康这个废物再折腾了。否则今天的好戏就唱不下去了。
他恶狠狠瞪了黑永康一眼,心中暗骂:”蠢材,留下保护赵家小子的人能是平庸之辈?
谁人不知沧赵可是把眼前这个嚣张纨绔子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却只派一个护卫就放心地离开。此人必定有非凡的本领。挑衅生事,你等废物上去,只怕拿不下人家,反而被人家宰了,还威胁到本官的性命前途。“
黑永康看清了郑居中眼中对他的鄙视凶狠,吓了一跳,知道拍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赶紧夹起尾巴。
赵岳笑了,对郑居中懒洋洋道:”这就对了。
管好狗,别让它疯乱插主人的话乱咬人。这样事情才能谈下去。
当然,若狗不懂或不守规矩,知府又管教不住。岳可代为管教,保证让它吸取足足的教训,以后再也不敢疯地明目张胆质疑皇帝的选才用贤眼光找死,还为知府惹祸。不信,可以当场验证。
依岳看,你的狗疯病不轻,很希望知府给个机会放狗上来试试看。全部上更欢迎。
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你的狗。“
黑永康、季兴良、韦建业羞臊不堪,无地自容,心中杀机越沸腾,都看向郑居中,也希望郑居中能顺势答应,他们就可以一拥而上,把那护卫剁成肉泥,并把赵岳也“误伤”。
可郑居中已经对他们那两下子丧失信心,瞅瞅已提马上前几步准备接战的王念经,果断掐了侥幸心理。
沧州军本事最高的桒才厚还在那躺着痛苦呻/吟丢人呢,难道这三个废物也想成那样?
他尴尬地哈哈几声,直接跳过狗不狗的话题,重提用沧赵海船的事。
他打着为国为民大义大局的旗号下套,逼沧赵自觉贡献出船只。
按此时的惯例,官府有平寇剿匪战事,有权征用辖区民间一切可充当军用品的船只牛马车辆等。征收对象不限于平民百姓。
辖区内的官宦人家更有义务帮助官府打仗。只是通常情况下,官官相护相隐,不会对官宦人家强征强行摊派。有些官宦人家,当地官府也惹不起,何谈强征。自然只有无权无势者倒霉。
眼下的沧赵就是特殊情况了,虽强大不好惹,但郑居中奉圣命专门为沧赵而来,自然有胆子刁难沧赵并下狠手。
话说郑居中和赵公廉无私仇,但他内心嫉恨赵公廉青春得意,同为皇帝宠臣,早年就有竞争之怨。
亮出这一手,利用剿匪惯例强征,沧赵就是不同意交出船只,也得咬牙忍痛交。
但郑居中还要维持表面的光明公正,要戴着虚伪面纱,避免和赵公廉**裸撕破脸转为私仇死敌。
说起来博大精深的官场,有许多事就是这么好笑。
a官扯光明大旗用阴损灰色手段整治对手,和官事实上已经是私仇大敌了,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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