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他们怎样许诺鼓动,这两千官兵也打不起精神头。
这些从清州裁下来移防沧州的官兵对赵公廉的情绪并不象当官的那样愤恨,而是复杂。
对这些只重视实利的军痞混混来说,到哪里驻扎也是被上官克扣军饷欺压的份。
他们并不反感到沧州。
这里单是气候和自然环境就比清州强太多。
清州比沧州冷多了,人口稀少,太荒凉,也太危险。怎比得沧州温暖富裕繁华安宁舒服。
调离清州,不用再大批守在边境随时被辽军挑衅杀死,从这一点,他们感谢赵公廉。
他们恨的是赵公廉不把他们留在麾下享受只有文成侯部下才能享受到的军队公平,甚至是优越的待遇。
他们很羡慕留下的那些人,但也自知是自己混习惯了恶习难改,只起坏作用,侯爷不敢留。
今天去抢沧赵家的码头,他们心中畏惧,压根不想去。
驻扎沧州快一年了,他们已经很了解这里和清州不同,民风何止一个彪悍了得。
当初刚来时,他们把守城门,仍习惯性刁难敲诈进出城的百姓勒索好处寻乐子。谁知这里的人根本不买账,根本不吃那一套。
清州是边境,百姓也彪悍刁顽。
他们这些官兵如果不穿上这身兵服,就是很好的清州刁民写照,但再刁,对上不讲理的凶悍官兵也得逆来顺受老实低头。
而这里,他们第一天上岗守城门,习惯而娴熟地刁难一个进城百姓,这草民居然就瞪起了眼怒骂反抗坚决不低头吃亏。
他们不屑地哟嗬一声,拔刀挺枪,满脸嘲弄笑容,一齐扑上来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刁民,让他知道厉害懂得尊重兵大爷老实交出孝敬,哪知道周围进出的百姓和这个刁民根本没关系甚至不认识,看到同乡受欺,却一齐捡石头亮手头能找到的家伙围上来大骂官兵一齐对抗。
清州来的官兵欺凌镇压百姓习惯了,可不怕刁民聚众闹事。
百姓再齐心逞强,还能斗过军队?
天生受欺负的小民,你有那个胆子杀官兵对抗吗?
这的百姓是不敢杀官兵,但却敢真打。
石头、木棒……一齐没头没脑的砸向把门二十几个官兵,打得官兵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这些刁民行了凶,还敢不走,还要上告惩罚他们。而且支持的人越聚越多。
刁民聚众闹事。军队自然要维护官兵,也习惯地调重兵过来弹压。
不想,这可捅了马蜂窝了。
城里城外的百姓青壮纷纷放下手头事,抄家伙赶过来准备和官兵搏斗厮杀。
消息传出多远,就有多少人汹涌汇聚过来对抗官兵。
乡勇民团更是拿朴刀弓箭自制盾牌,在头目带领下组成军阵,象对付辽寇一样对战官兵。
衙门捕快得知事变,过来后不但不帮着同吃皇粮的官兵,反而亮家伙一齐对抗指责官兵。
应该向着官兵,支持镇压刁民的官僚们也一反常态,都退避三舍,根本不露面,不管此事,抱着膀子冷眼旁观。
沧州二把手,老通判闻讯来到现场。
黑永康瞪着凶恶眼睛扫视刁民,想挥军杀人镇压,但不想担责任,故意请示老通判。
老通判不阴不阳地说:“此事,老夫可不能擅自作主。有新任知府大人在那。”
他瞅着一脸杀机的黑永康,笑道:“久闻黑将军守边勇猛,手下将士个个骁勇敢战不怕死。想必定有信心轻易收拾聚众闹事的百姓。将军如此有杀民立功之心,想必不请示知府大人,也敢挥军把沧州百姓一鼓荡平。
嘿嘿,老夫很想见识见识将军是怎样统军有方的。”
这话比指着鼻子骂黑永康和部下将士是只会只敢残杀百姓的废物军队还恶毒十分。
黑永康怒火中烧,恼恨无比,却没牙啃权大的老通判,只能受着嘲讽挖苦,上报请示知府。
郑居中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是恼怒喝骂:“刁民闹事,抓起来惩罚教训就是了。敢放肆猖狂的领头者,直接杀了。这点小事也来烦本官。”
可等到听到城门那边百姓山呼海啸的辱骂呼喝声,得知已有数万民壮结队要和官兵开战,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再敢轻贱百姓的权力和性命了,不得不出面处理。
他一来,老通判就提早退走了,根本不照面,把这一切麻烦甩给郑居中自己面对,成心要郑居中好看并栽跟头吸取教训。
本来应该勾结官府共同欺压百姓的地主乡绅保正等得信的也纷纷赶来,聚集在城门附近,看到郑居中,纷纷上前见礼,说的话却没有之前上门拜访结交时的恭敬谦卑和统一阵线。
“大人呐,这里是沧州,不是这些混帐能肆意祸祸的清州。若是谁敢在这行凶作恶,发生沧州人和军队厮杀的大事,论罪可不在百姓。
哪个当官的敢对朝廷掩盖民乱真相,想冤屈沧州人,也休想。官家圣明,绝不会让他的子民白白蒙冤吃亏。
若觉得俺们百姓好欺负,谁敢残民为功,你就动武试试。
老朽也想知道到底是这些原清州军厉害,还是俺们抗辽的沧州百姓厉害。”
不少百姓激愤大吼:“打完这一仗,谁胜谁负都不算完。
仗着官皮军衣敢对俺们沧州人作恶的,他们家亲人也得给俺们战死的赔命。定要杀他全家,灭他全族,管你娘的家是在东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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