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年老要退了,想趁大权在手最后狠捞一把,富足地安然养老,搞出晚节不保的事不稀奇。√
张古学年老干不几年官了,却专干损害自己利益甚至命运的傻事。
他知道自己力量微薄,在皇帝昏庸肆意腐化的明显根本大前提下,奸贼权臣牢牢把持朝政,他一个京城中不起眼的中层官员无力改变朝廷不可阻挡的整体堕落腐化大趋势,出于君子节操与忠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总要保持一生坚持的气节,在其位就要奋力做点对国家有益的事,任性硬阻权奸在官员人事方面的祸害安排,就是抱着能打击朝中奸贼一点是一点,得罪了奸贼必然遭遇打击报复,大不了被辞退,回老家种田去,也省得当这窝囊官。
他已经让家人收拾行装准备迎接随时来的凶狠报复。
他的老妻笑说:“京城虽好,却也住得闷。回老家自耕自食,虽清贫反倒轻松自在。”
一句埋怨老公死板执拗不会做人当官的话也没有,一生无怨无悔。
两口子的关系不是一般得好,共同清正自守,真正是相濡以沫,这是张古学此生最大的收获和幸福。
张古学自己也很自信奸贼们治不了他重罪,不使暴力刺杀等手段就弄不死他和家人。
我一生廉洁奉公,只一妻,不近其他女色,无lùn_gōng务还是私德都没有大的过失,没有污点,奸贼们就是想拿把柄也拿不着,我不稀罕当官,奸贼鸡蛋里挑骨头这种手段又能把我怎样?
但,他也知道朝纲混乱**贼的狠毒无耻,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惧不悔。
全家正准备下深渊呢,却得知被贬官到青州当小小知寨。
老头一听这个,身为吏部京官,知道青州是贵妃娘娘的哥哥去当太守打算好好捞钱却意外陷入强贼环伺的糟糕地方,了解些小小军寨清风寨的险恶环境。
他能在科举的千军万马中高中进士,不托关系走后门攀附权贵却能在赵佶统治比较清明的前期爬上来熬上五品官,自不是笨蛋,立马认清了张邦昌的歹毒用心,但,反而冷笑一声后乐了,原本坚定不移弃官回家当老农的计划放弃了,这凶险的小知寨官,老夫干了。
老头想的是:奸贼们祸国殃民,才逼反了百姓落草为寇。老夫提着全家的脑袋去清风寨当个好官,权位虽低,影响范围虽小,但公正爱民总要还那一方百姓以清平。
仍是能为国为民做一点是一点的坚持。
他老妻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称不离砣。老爷去哪,妾身自然去哪。”只是背后却搂着才几岁大的小闺女叹惜嘀咕:“只是可怜这孩子怕是要死在贼刀下,人生才刚开始就要夭折了。”
老两口原本有个儿子,品行出众,人也聪慧,同样中了进士当了官,却不幸重病死在任上,都没来得及和父母亲人见最后一面,也没成亲留后,把简单幸福中的两口子打击不轻。
为了不让老张家绝后,老官不纳妾,老两口很努力,结果生了这个老生闺女,有些失望却视若珍宝。
但人生有太多无奈。既生这个家就同幸福共命运吧。
若真不幸。全家死在一起,和早逝的儿子早早在地府再相聚,家庭团圆未尝不是种幸福。
老夫人毅然决然带小闺女跟老头子去死亡之地上任,却不知这一来才做对了老来最重要的选择。
那时候,原清风寨的正知寨畏惧山贼,怕死,想方设法调离了这凶险地方。别人又不愿意去接任,导致正知寨的位子空了近一个月。花荣自己说了算,利用这空档把原寨军民都弄走了,并设法把镇上合适的人也移民了,其余那死守当地又想进寨子得安全的那三类入则接收入住。
张古学一家怀着慨然悲壮的情怀来上任。
花荣得到赵公廉的嘱托亲自带骑兵去青州边境接了这一家,护送到寨子,免得老官还没上任就被山贼害了。
对这位从赵公廉那里得知的儒腐较真遇难被贬的老京官,花荣当时难知其好不好相处,不知能不能配合起来让他能顺利完成赵岳的青州计划。
从护送一路来寨子的途中交流,花荣深刻认识到老头对朝廷的忠义和刻板较真,估计够呛。
谁知,在安顿好后,老头看到破败无人常住只有过往行人路过的荒凉清风镇,看到寨子户籍名单上的老户和现有的人口对不上号,却什么也没质问,对花荣感叹一声说:“官府得百姓供养,也护民有责,却护不得民,反逼得不少百姓当反贼。寨中军户,你放走了,不是你的错,是太守慕容彦德有罪,让这清风镇和寨子太危险。百姓逃离也没错,应该的。”
花荣亲切感受到这老官在固执儒腐中蕴藏的正直与善良,心里当时就亲近不少。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据说教条死板的老官随即居然表态:“这里形势险恶,单凭你我,再有心也自无力改变。清风寨既是军寨又是特殊环境,你我就不要论谁正谁副,搞什么文武之争的狗血内耗事。这里就以你为主,钱粮兵甲等账册按规矩由老夫保管,但实物既已迁收在你南寨,以后就由你保管,收入支用报我就可。”
在花荣的愣征中,老官温和亲切地笑呵呵道:“花将军,你是将门之后,功臣之子。老夫看得出你是个有担当有热血有心思的好孩子。老夫是死板,却不是真不懂变通。只要对百姓有利,你尽可放手干。老夫会配合你,尽文官之能把你不擅长或无暇顾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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