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祸不单行。
在县令公子去老钱酒店强吞时,一队二百人的官兵在一位大名府偏将的带领下来到山村,找到本村为主的史谷公宣布了梁中书的劳役征召决定。
草民对额外加的劳役照样没拒绝的权力。官府想怎么使唤你,你就得干什么。
本来这事会很自然地执行。史家父子和满村人再不愿意也得服从。
坏就坏在王朝腐化下,官就彻底成了爷,民彻底真正成了草芥,别说是官,随便是个穿公服身后撑着官府大牌子的就代表公理王法,对百姓霸道牛气得不行。军队的人本就凶悍粗野骄横,平常欺民如踏草,那偏将又心知梁中书的心思,不自觉就在言行举止上流露了阴险凶残。
史谷公近十年整天和社会各种危险分子打交道,警惕性极高,也早练出了眼力,察觉了此次所谓高薪征召劳役只怕是个圈套,又自知本村干的买卖其实是违法生意,官府平常不管或无力管也就罢了,岂会搞法外开恩,对卑贱工匠不但理解宽大为怀,还搞厚金封赏似的征召?
他心里顿时格噔一下子,越观察琢磨,心里越起疑,断定此去必是灾而不是福。
他一犹豫不决。
那偏将不耐烦了,收了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诚意和善,露出习惯的蛮横凶相,喝骂史谷公为何不谨遵中书大人的恩典与命令赶紧召集村民收拾工具行囊立即赶赴北京付命。
“你这厮不过是个卑贱草民,莫非仗着有点手艺就敢托大,敢不把中书大人放在眼里?”
随行的小校更猖狂更恶劣地辱骂催促,一双贼眼则滴溜溜地观察着如何搜刮发财。
史应德只感觉这伙人只怕来意不善,却也没多想。
但他年轻气盛,受不得这两鸟军官的张狂气,又胆子奇大,被骂得火起,忍不住还嘴道:“我们今年的劳役在春天已经做完了。现在又加这个,按律法,非战乱所需要,额外负担,我们可去可不去应召。你们实际是需要我们的手艺请我们。请人还如此强横无理?”
那小校嘿一声,“乡野小子,爷给你脸,你还趁机想当大爷了?当朝廷军队暴力是泥的?”
史应德被威胁,更怒,冷哼一声,一甩打铁戴的手套,冷笑道:“老子不去,怎么着?”
小校瞪眼上前骂道:“卑贱小子,爷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王法二字是怎么写的。”
说着居然拔刀就想砍人示威加强逼迫。
不料,史应德是打小习武,对危险也形成敏感的人,被小校的杀机一逼,本能自卫还击,在小校的刀未全拔出来前,顺手一铁锤抢先一步敲在小校的脑门子上。
他从小开始打铁,每天练重活耐力活,锻炼的浑身都是腱子肉,力量了得,这顺手一锤却是含着愤怒出手的,当即把小校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残尸轰隆一声倒地。
那偏将大吃一惊,惊退几步,拔刀在刀指着史应德大喝:“你这贼厮想造反?”
他身边的官兵立即横刀挺枪围逼上来,准备把史应德乱砍乱捅死。
这关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史谷公别说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是多有几个,又岂能容孩子被官兵肆意乱刃屠杀。
他当即立断,一边挥舞铁锤铁钎和儿子并力抵抗官兵,一边对闻讯聚拢过来听消息的铁匠们大喝:“乡亲们,梁中书欲谋咱们辛苦积攒的家财,派这伙鸟兵来哄骗强逼咱们去大名府,再用大军把咱们统统强拘起来定罪杀头流放。咱们不要上当。鸟官不让咱们活。咱们无路可走,只得跟他们拼了。”
史谷公是为蛊惑本村人心要大伙儿跟他合力对付官兵才如此嚷嚷的,却不知正中要害。
铁匠们一听,顿时炸了。
那偏将一看要糟,怕此次来哄骗抢掠失败,顿时气极败坏大叫:“这厮原来是个窝藏在此地的反贼。众军快把他给我杀了。满门除净,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众官兵乱哄哄应着,乱哄哄涌上前,却被史家父子挥舞铁锤和滚烫的铁钎烫得肉香四逸叽哇乱叫、打得屁滚尿流,不得不仓皇逃出铁匠铺子想法组织再战。
史家父子趁此机会退回内屋,把往日因喜好而自己打制收藏闲时耍玩的锁子连环甲和武器披挂齐拿在手,有了有效防护和趁手利器,信心顿长,大吼一声,主动杀了出来。
这时,钱守一两姐姐家在这学艺做活的孩子也穿戴起来,大叫着挥舞钢刀冲出屋子和史家父子并力大战官兵。他们都不缺力气,有武艺,一阵猛冲猛打,杀得官兵死伤惨重又惊退。
其他在这干活的十几个雄壮伙计,一看今日事绝无善了,不反抗只怕就是个死,跟他们拼了,杀条血路,大不了逃往离此并不是太远的强盗窝青州也当强盗快活去。也纷纷舞刀参战。
很可笑的,想仗持武力和统治**屠杀草民的官兵,反被十几个草民杀得凄惨。
更惨的是,村中有不少忠心追随和拥护史家父子的铁匠闻警,也纷纷披挂武装起来参战。那些外来的铁匠,得史家父子的宽厚,感史家父子的仁义恩重,不少的格外奋勇当先。
人是从众又盲从的。
事情越闹越烈,本村参与的好汉子越来越多。
激烈而血腥的厮杀、官兵的凶残狼狈与不把村民的命当命,激起了更多人的愤怒或恐惧。而即使是恐惧,在眼看自己能跟着抵抗住的时候,也会化为力量和勇气。
越是恐惧,反抗的意志和决心越是狠绝,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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