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下勾联坑害百姓又发了走私横财,张叔夜却无法可治的恶霸大户被诛杀洗劫一空,县城的贪官污吏恶霸豪绅在海盗优先攻打中先被清理干净。这些,因为无人能来州城报信,张叔夜还不确知,但猜测到了结果。
他自然不心痛,还感觉到一丝痛快,又感到深深的悲哀。
那些肮脏之徒该死。该杀。
可这本是朝廷统治秩序下应该治理整顿的不法事,朝廷却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在培养纵容壮大恶势力,闹来闹去,结果要不断窃取大宋利益的海盗在抢劫人口财富过程中顺带出手迅速高效地清理了大宋这些蠹虫。
这是何等的辛辣讽刺!何等的荒唐悲哀!
他惊骇的是,凶恶海盗建立的隅外蛮夷海岛小国居然对富裕文明的大宋百姓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海盗还没来凶残地以武力抓捕驱赶强行移民呢,百姓居然自愿地投靠,还争先恐后?
以前,他也知道不少生计艰难的百姓在不断投奔海盗,心忧之,但无力真禁止。
海岸那么长,哪里都可以偷渡出去。不可能沿岸都着兵看守,怎么封锁禁止?
下属各地官员都有大宋官员的懒惰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通病,那点精力和心思多用在捞钱和享乐上,应付公务,管理混乱,加上以前积累的因素,人口流动变幻太大,无法有效统计,控制不力,张叔夜也就无法掌握流失人口的规模,今日方知海盗的号召力是如何强大。
这反应的是大宋统治不得人心的程度已经严重到百姓踊跃背叛的地步。如果不是有投奔海外这条出路,只怕这些背叛的人心早形成造反狂潮,直接动摇大宋的根基危急统治地位。如今只河北田虎、淮西王庆两股割地分疆的逆贼,还无力闹太大,已是侥幸。这荒唐可笑得现状只怕还要归功于不断窃取大宋人口的海盗流走了怨愤的民众。
张叔夜在城头眼瞅着毫不留恋家乡滚滚而去的人流,触目惊心,也心痛如刀绞。
他太知道汉人对自己的土地和家乡是何等重视与留恋了。
闹到百姓如此果断毅然抛弃大宋,大宋到底是怎么了?朝堂上的衮衮大员难道看不到危急吗?
这个繁华似锦的富裕文明王朝莫非要走到尽头,又到了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他更自责自己身为父母官,却没能抚民一方,没能打击海盗保境安民,有愧圣上天恩,有愧职责,更为大宋陷入如此危险境地而心急如焚仰天悲叹,老泪横流,对那些误国害民贼大恨。
陪伴他的两儿子中,长子张伯奋见父亲如此痛苦难受,心中灼燥,说:“父亲何须如此难过又无奈?待孩儿带兵把这些逃走的百姓拦截回来就是。”
小儿子张仲熊接口道:“是呀,父亲。我和大哥去斗斗海盗,狠狠打击一下窃贼的嚣张气焰,把逃走的百姓赶回来就是。敢不听招呼死心背叛大宋的,狠狠杀了,杀一批,看谁还敢投海盗?”
张叔夜知道孩子说这没水平的话,意在安慰自己,但还是瞪眼教训道:“休得逞能胡说。”
“把百姓截回来?
你怎么截?”
“堵这,他从那走。堵那,他从这去。你就算堵得了今天,还能堵得了明天后天?
人心不在了,好比泛滥的洪水,靠强堵岂是能堵得住的?”
“狠狠杀?杀谁?”
张叔夜指指空荡荡的郊外,“他们不过是些忍受不了残民统治剥削,想找个地方过点人日子的老实巴交百姓,不想造大宋的反,只想逃离,罪不当死。罪责在官府,在我这个父母官没能力让他们生活好。
就算我们不怕史书留个害民屠夫臭名遗臭万年,又如何下得了狠手?”
“再者,休说带兵出城的傻话。”
“我料定县城都不保了。海盗不来攻打我州城,只怕不是惧我父子之能,而是知道州城兵众又有一定战斗力,不是别处那些糜烂废物兵一打就崩溃,城防又周全严密,易守难攻,海盗不想强攻损耗兵力耽误时间才如此。你们若是逞强分兵出去,只怕正中海盗下怀。不说你们会中埋伏或被重兵围击必有危险。城中守军不足,海盗必来打城。”
说着,他长叹口气道:“该走的,留不住。不必费心费力去冒险强求一个没结果的结果。我们眼下要做的只有守好州城要地,保留海州的元气。海盗若敢来,狠狠痛击不迟。若能在城下重创了海盗,海州之难也解了。人流自减。”
张伯奋点头道:“是孩儿想得潜了。还是父亲高明,教训的是。”
张仲熊狠狠一拍手道:“真盼着海盗打来。让这些强盗知道咱们的厉害。”
似乎上天听到了张仲熊的企盼,海盗居然应声出现在地平线上,真来了,在两骑的带领下不紧不慢杀到城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军统帅林冲和归了林冲为中军部将的昔日虎啸山四英雷震,倪麟,费珍,薛灿四将中的老大雷震。其余三将正分头指挥南军在进行海州等附近州府的移民和抢劫工作。
如今的林冲尽管没有遭受水浒中的家破人亡那种磨难和残忍打击,而且亲人俱在都美美生活在湾岛干着自己喜欢又力所能及的工作,老的不服老,年轻得更有干劲,林娘子张氏还给林家生了一儿一女两宝贝血脉,如今又怀上了,极可能又是一个男孩,林冲很幸福很满足,没有因高俅父子陷害这事形成愤怒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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