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丁单薄的沧赵家族是这个世界的奇迹,也自然是宋人心中的偶像,代表汉人的卓越智慧能力与不屈不挠勇武精神,也是汉民族某种程度上的心灵支柱、民族精神寄托和依靠。
包括皇帝在内,似乎只要文成侯顶在北边,大宋就不必太怕辽国。
人心是盲目的。
宋人对沧赵家族,对文武双全属于人样子的文成侯抵抗辽寇有种盲目的信赖。
只是信奉先古圣人框框坚决否定当今能者的汉民族容不下太出类拔萃的同族人,出一个就会想方设法干掉毁掉一个。
你是汉人,岂能比先古圣贤还强?你再能还能比孔圣厉害高明?
也不准你比圣人卓越,否则就是否定汉人文明支柱,会毁掉好不容易建立发展起来的整个汉文明体系。
总之,能左右甚至改变汉人命运轨迹的卓越能人没被异族敌人干掉,也会被汉人内部积极主动抹杀掉,都不用异族费心收拾。
象大宋这种就怕臣民中有太能威望太高而夺了政权的人的可笑王朝,能领兵打仗的沧赵家族下场只有早晚被大宋无情灭门。
对眼下的清真六蟒来说,他们困惑的是:小小赵庄凭什么敢面对凶悍的辽国大军来攻还这么从容镇定?
但刘文根本不理会六蟒的疑问,只接着介绍说明来犯的两万辽寇中,用于攻城破庄堡的步军也是从辽国各地抽调来的一万比较精锐的,有马也是骑兵,并且军中肯定配备大量准备用于搬运抢掠到的钱粮物资的马匹。以及搬运攻城武器等军队装备和战利品的马车。剩下的几千人马也不是弱者,都是从辽东南下,在那场大混乱中一路杀出来的部落头领和军队,个个凶狠贪婪,而且更红眼。
六蟒听了这个,无不更惊惧。
刘文扫视着六人,眼神暗藏锐利审视,但语气有些淡漠道:“大难来临,我赵庄人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贪生怕死的逃兵,再多敌人来也是不会退缩逃避的,却也给到了这里的你们出了道考题。”
他慢条斯理喝了几口茶,给六蟒思考的时间,再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凌厉激烈。
“我家二公子说你们心中藏着野兽。现在,野兽仍然残存在你们心中。你们曾是官兵,保家卫国有责,也曾干得不错,有功于国家,更有功于我大汉民族。朝廷有奸贼弄鬼作崇,忽视了你们的辛劳功劳,逼得你们造反,但至少我们沧赵人记着你们对汉民族国计民生做出的重要贡献。我家侯爷就夸过你们说‘无论怎样,这都是一群有本事,有责任心,有闯劲,更有功的人,是懦弱又缺乏民族使命感紧迫感的宋人中宝贵的人才,造反情有可原。’我家主人认可你们。这是你们能活着的重要前提。”
六蟒造了反,心态也成了逆贼,对文成侯的敬仰已经不象从前了,但听到文成侯居然夸奖认可自己,仍然感到很大欣慰。
刘文看在眼里,淡然笑道:“我这么说不是想让你们感激沧赵产生效忠心。尽管沧赵能提供给你们有绝对正确前途的生存与用武机会,还不用改名换姓。我想说的是,你们造反了,却仍然是军人。你们中有人曾是走私犯,造反也成了军人。既是军人,为你们无论走到哪里也永远去不掉的汉人血脉,为汉家儿郎的尊严军人的荣誉使命,在辽寇来犯时也应该拿起武器奋勇作战。”
六蟒以前当顺民官兵时听官僚士大夫们讲的爱国为民大道理听太多了,听得想吐,对这种虚伪调调早腻味了,造反后更是对这种调调恶心甚至痛恨其欺骗愚弄,对刘文的蛊惑在心里不以为然甚至不屑而轻蔑鄙视。
刘文笑了。
“我不是在唱高调象那些只会耍嘴皮子驱使别人送死的官僚那样蛊惑你们卖命,就是表达一种观点,也是我们沧赵人坚定信守的一种信念。我说过这是道考题。”
刘文的语气又变得淡漠,神情言语中还流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大难来临。你们可以放出心中残存的野兽,挺身而战,在大战中把所有积存在心底的怨念和对野心梦想毁灭的失望愤恨转化为战斗力,心安也痛快地全部倾泄在敢来侵犯的异族辽寇头上,在大战过程中也想明白了,通过考验,或者说是交上了投名状,从此就是我沧赵一员。也可以怀着野兽,选择在赵庄大战的危机时刻再次趁机造反捣乱,狠狠报复沧赵,帮助辽寇破掉赵庄,立大功试着投靠辽寇当汉奸谋异国几年富贵。当然也可以试着选择退缩逃离这,去哪里占山当强盗大王,去投靠田虎等反贼,逍遥猖狂一时。但海盗王的梦想就不要有了。海外只有海盗一国。海外一切都处在海盗兵锋之下,包括高丽和倭国。而且你们这种有野心的,投海盗也不会被接纳。你们想当海盗王,就不要对海盗太无知。”
一口气说完这些,刘文擦把热汗,拿扇子扇着风,挥挥手说:“我要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些。现在,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有什么需要,找相关的人。不必再找我。”
六蟒的手铐在来到赵庄时已经解除,如今一听‘自由活动’四个字,都不禁心思一动。
酷毒蟒周兴闪闪眼睛,试探着问:“我们想参观一下赵庄,尤其想看看赵庄的城防,这也可以?”
刘文又笑了。
周兴感觉眼前这位瞧着很儒雅斯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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