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看高俅的可怜样心疼,也知道打海盗很艰辛凶险,但心中堵得慌,仍不免生了怒气和失望,看高俅的眼神不善。
高俅早猜到皇帝会这样,偷眼察觉皇帝动怒,赶紧续上要紧的话。
“圣上,此次大战,我军损失惨重。忠臣勇士大好男儿血染沙场,令天下震惊惋惜。但此战,人口根基薄弱的海盗付出的代价更惨重,不但积累的近二十万精锐陆军几乎一朝丧尽,还战损了众多水军。清真山流寇就不用说了,敢凶横背叛我大宋,结果青壮男丁死伤几乎一空,只侥幸逃走老弱妇孺,这些人逃到海外,家无男丁养家,如何能生活下去?”
“海盗为邀买人心,就不得不养着这数十万老弱累赘,背上沉重负担,势力必然大耗,却又精锐俱损,兵力大降,十几年才练出来的支撑海外立国的能征惯战骨干悍匪将领死伤惨重。正是死了这些重要人物,海盗才发狂地报复,却加剧了损失,连领导此次犯我大宋的几个核心海盗领袖也折在大战中,虽又抢劫了沂州密州,却是取巧,实际几无陆战之能,没有实力再登陆和我大宋叫板。”
山东大战后,以海盗的凶狂劲,又北上抢沧州,却不敢和以辽民为主力的辽寇争利,跟在辽寇破坏后抢辽寇不要的人口,吃点剩饭,由此也可见海盗在这场大战中的损失是如何巨大。他们只是仗着船只优势才能强装嚣张强大而已。
往后的几年甚至十几年,海盗发展得好才有可能再训练出比较有战斗力的陆军。这其间根本没有实力和我兵多将广的大宋较量,再想登陆象这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到处大杀大抢独狂之极,以臣来看是不可能了。只是在海上水上逞逞凶。
海盗人口负担重,又缺乏实力抢我大宋,只能到别处虚弱之国抢劫并练兵,能不能恢复强大很难说。我大宋根基雄厚,人才众多,则可以趁这机会抓紧时间打造战舰训练水军,到时条件成熟了,不但能剿灭沿海岛屿贼寇,还能直捣贼巢,不但能把海盗从我大宋抢走的一切都夺回来,还能把海盗从别处抢到的一切好东西反抢过来,让海盗辛辛苦苦十几年却是为我朝做嫁衣。”
道君皇帝最怕海盗强大的能侵犯东京威胁他的安全,听了这话,意识到高俅领导的这一战虽然损耗巨大,但也拼掉了海盗实力,大宋本土安全了,东京安全了,他心中的烦闷一畅,盯着高俅的不善眼神恢复温和,看高俅又顺眼了心疼了。
高俅支撑着说完了脱罪借口,汗出如桨,浑身发虚难受得眼前阵阵发黑。
这时,白居中适时站出来帮着高俅辩解道:“圣上,臣以为高太尉虽然折损了大军,但达到了战略目的。和打西夏贼一样,想战胜强大骄狂不可一世的海盗哪那么容易?取得如此辉煌成就,怎么可能死伤少了?”
他和蔡京等权臣之前和高俅密谋杀江淮大户抢钱粮以度朝廷的财政难关,是罪恶同盟,一罪具罪。此时若是不伸手拉高俅一把,高俅脱不了罪,倒了霉,以高俅有恩要报恩有仇更要报仇的性子,指定会咬着他们也下水倒霉甚至更倒霉。
有朋党大臣立即站出来符合支持:“战争本就是拼消耗。想以小的代价获取大胜战果,虽古之名将也难为也。“
随即许多官员发声跟风:”重创了海盗根骨,征剿目的达到了,高太尉不易,此战只有大功,何来罪责?”
”是呀,取得重大战果却不可避免的损耗重兵,若这也要论罪,那以后谁带兵敢放手而为?谁敢和敌寇拼命?“
高俅的最后辩解完全是按照密州知州透露的消息编造的。
他不是没怀疑过密州知州,猜测过所透消息中是不是暗藏阴谋,但密州知州确实为他争到了活命,回京后打听到的情况也确实能支撑起他编造的理由,最关键是,他只能咬定重创了海盗,只能按密州知州透露的内容来说。
否则大损而无大功,皇帝再偏爱他,他也休想脱罪继续得宠享受荣华富贵。
这件事妙就妙在:高阳关路这边,河间府边军和郑居中上报的情况无形中支撑了海盗实力大损的说法。
瀛沧地区明明是海盗强大到打得辽军满地找牙拯救了二州百姓,但河间府官吏不是死了就是抓走了,包括高阳关路总指挥王知府在内的死人自然再也开不了口了,掳到海外的想上奏也上不了。剩存的高阳关路边军和沧州郑居中这边想化罪为功,只能夸大功劳说是自己奋勇打跑了辽寇和海盗,而且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知情的辽军和海盗站出来反驳也没用。
河北和高俅两边无形中环环相扣的谎言,完美相互支撑了彼此的所谓战果,就成了真实可信。
看不到地方上实际战况只能坐等听汇报的朝庭这边,能知道什么?
蔡京等再精明也万万想不到,几十万大军居然能被下药全体放倒了,实际根本没打一仗没损海盗一根毛就消失了。
他们确定高俅吃了大败仗,猜测高俅夸大战功,但也相信海盗损失不会轻了。
四十万年轻力壮的禁军,装备那么精良,就是这么大一群猪也能让海盗付出必然的代价。
事实上,就连高俅自己此时也相信了海盗的根骨精锐主力完蛋了,战果不是自己取得的,那也是他的功劳。
有群臣认可并求情,道君皇帝对高俅的战果满意,自然不但宽恕了高俅的全军覆没大罪,肯定了战绩,还表扬了高俅苦战这么久的忠心戮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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