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宿良又诧异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走,我可走了。该说的都对你说了。这大半夜的,困死了。没工夫陪你瞎耽误。”
说着转身走向客栈,伸着懒腰越走越远。
朱温愕然,再次懵‘逼’了。
但他立即转身向院‘门’走去,走得不快,但步子很大,同时机警辨别四周,心怀侥幸却也做好被冷箭什么的杀死的准备。
快走到院‘门’了,突然就听宿良在背后哦一声,吓得他一哆嗦,接着却听到的是:“忘了说一声了,把院‘门’关了顶栓好。你从墙上出去。我就不过去关‘门’了。用关‘门’换命,相信你不会拒绝吧?空手翻丈把高的墙对你这样的老江湖不是事吧?”
朱温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该听还是不该听。
他转身看宿良,很想咆哮一声:“你特么的到底想干什么痛快说出来。要杀要剐,你来。老子怕死,但不孬种。”
但宿良已经进了客栈,轰隆一声关上了店‘门’。
朱温深吸口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剩下的那只手默默关好院‘门’,然后仔细听了听墙外,一咬牙窜上墙翻身而下。
真没有埋伏。
放眼处,别说人影,就是狗影也不见一点。也没暗算。
想想人家也没必要这么麻烦地收拾自己这条命。朱温放下心,迈开大步钻入黑夜。
他怀疑会有人跟踪自己,以这种方式追查清楚自己来自哪里、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所以直奔向放置一路掩护他们这些刺客的货车处,似乎是想找到车马好代步赶路。
那是一处能进去货车的荒野树林。同时也是方便‘迷’踪潜逃的好地方。
他自信,只要进了那片树林,赵岳的人再高明也难追踪到他的踪迹。
到了那里,果然货车马都不见了,只有当时留守的几个他的手下的冰冷尸体,同样是武器什么的都收走了。
朱温叹口气,明白自己一行自觉行事隐密,却怕是如盯赵岳一样也早被赵岳的人盯上了。
钻入树林,反复试探有没有人跟踪,结果仔细一路也什么没发现。
很顺利,但等穿山越岭逃避臆想的各种追踪可能,终于赶回遥远的东平府,他累得想死。
这一路一直神经紧绷,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忧思重重,吃不好睡不安,提心吊胆。这种折磨简直不是人受的。
实际上这全是他自找的。
赵岳根本没安排人追踪他。
没那个必要。也不必费这种事劳累部下。
当时若想拷问,朱温再够义气,就算是铁打的,赵岳手下也总有办法让朱温讨饶哀求并不得不招供一二。
此外,季尊在手中呢,被强带去了梁山。
尽管这可笑的莽汉傻乎乎坚守重于‘性’命的所谓道义义气,目前还嘴硬得很,不怕死不肯投降,更不肯出卖恩主大哥。
当满怀期待的赵忠信看到狼狈不堪的‘侍’卫长兄弟,得知刺客团悲惨覆没,‘精’心的准备策划终是场空,惊得半天没合拢嘴,一股强烈的惊恐汹涌钻上心头,从此再也没了那种安稳自信的官老爷生活,日夜焦虑不安,嘴还硬,内心却不禁隐隐后悔。
以如今赵公廉的威势,若想收拾他,就算以官场方式进行,大概也和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再刺杀赵岳显然是不可能了,能也来不及了。
赵忠信只盼着没明确把柄落在赵岳手中。他‘私’下里甚至悄悄做好了随时弃官逃走重新‘混’江湖的准备。
他的惊恐不安正是赵岳想要的,也是放走朱温的一点用意。
杀人,惩罚大恶,最有力的是诛心。
另外,朱温只知自己手腕伤了废了,身上挨了几脚吃了痛,也受了巨大屈辱,自觉逃回来就没事了,对组织领导这次刺杀却惨败却没一点怪罪他的赵忠信满怀感‘激’,心中越发有愧疚心,也越发坚信结义兄弟情义,越发信守忠义,却不知自己在昏‘迷’中被打了一种针,眼下没什么感觉,‘洞’内什么不适,但以后,一旦他信守的兄弟情义江湖义气信念和维护的最珍视的东西被否定被触犯,心神受到最敏感刺‘激’就会和蔡京的儿孙一样发狂发疯,那时,赵忠信家就有乐子了。
而赵忠信‘迷’恋权势,当官久了,早已退化成黑心官僚,早不是什么信守江湖那一套的好汉,早晚会‘露’出冷酷无耻毫无义气的本相,早晚会击破朱温的心。
无论什么年代,无论社会发展到多文明,当个真正的好人都不容易。
但,当坏蛋,谁不会?
至少赵岳和他的手下弟兄们都是对当好坏蛋角‘色’很有信心,保证手段不会比那些坏蛋的差很多,保证还能有点独创的特‘色’,保证能创造一些出人意料的效果和当坏蛋的成就感满足感。
处置了后手,赵岳就把这次刺杀丢在脑后了,
并不担心接着再有人来浑水‘摸’鱼玩刺客游戏,也并没有连夜离开客栈,
就在这里继续休整过夜,换了个干净房间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热了昨天厨子包的客人没消耗完的大‘肉’包子,自己动手用店里的东西熬了些小米粥,手艺还不错,粥很香,大家就着店里的小咸菜清静畅快地吃个饱,然后一行十三人继续悠然上路,离开了这座院子里满是死尸的地方。
相信这处血腥晦气之地,那死了兄弟和爪牙的老吏店主不会再有兴趣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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