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长,唐筝却听得很入神,悠久的年代感总是她最喜欢的。
讲完了整个部落的历史,老祖母缓了缓指向旁边那部分刻着细细密密的竖线的山壁,笑着说:“看,部落里所有的人都在这儿。”
“嗯?”一听这个唐筝来了兴致:“哪个是我?”
“呵呵,让我看看啊。”老祖母指腹擦着石壁向下寻找,指向倒数第三排:“这个就是你了,你是雨季出生的,等这个雪季过了再划上一道就能在前面刻上自己的记号了。”
一瞬唐筝就明白了这是所有族人的生辰岁数表,那行刻着的正是自己的年龄,每到自己出生的季节老祖母便在后面添上一道线,等明年十岁的时候就可以认领自己的标记了。
好奇劲儿上来,唐筝缠着老祖母问了好几个人的标记在哪里,结果傻徒弟山只有十九岁,蜂是十八,檀更是只有十六岁。
这长得也太着急了吧!她还以为山已经二十三四了呢。倒是枝的年龄没有猜错,刚好十三岁,大概是她不常出去,年纪又不大的关系。
一些标记被横线贯穿,应该是已经去世的族人,倒是有一个标记前面多了个特殊的符号,长度较长,在里面很少见,唐筝细细数了一下,三十六道刻痕,应该是老祖母吧。
想着,唐筝便也直接问了:“老祖母,这是你么?”。
“是的,榛真厉害。”
老祖母轻笑着夸唐筝聪明,唐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三十六,何其年轻的数字。
唐筝暗暗攥紧自己的拳头,倒要看看这雪季是否当真那么可怕,多上上万年的见识连个人都保不下来!
“榛?”见她又愣神,老祖母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啊?”唐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刚想说什么余光扫到一旁的兽皮,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钻进她的脑海,起身拔腿就跑:“老祖母你等我下!”
还不等老祖母反应过来,唐筝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自己第一次鞣制的皮革,坐下的同时顺势塞进她手里:“看看,这个皮怎么样。”
这张皮是唐筝第一次鞣的那张,之后用鹅卵石打磨过表面,柔软而又光滑,带着篝火的温暖摸在手里很舒服。
“好,比我见过的都好。”老祖母毫不吝啬的夸奖,反复的抚摸,对于手下的质感爱不释手。
唐筝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又说:“那我们和石部落一样也用熟皮去换生皮呢?”
闻言老祖母收起笑容,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以前石部落并不会鞣皮,会的是一个和我们一样不大的部落,我也想过去换,陶也是,可...”
“我知道的。”唐筝打断老祖母,伸手拽过地上那堆皮革上的一张:“我们可以用这个换,去山后面的小部落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唐筝自然懂,她从未想过用自己做的陶器和兽皮去换东西,起码现在绝对不行,每一样新的技术拿出去都会引来别人的嫉妒,如若惹来这种无妄之灾定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
老祖母显然是被唐筝的提议惊到了,拇指在光滑的皮革上来回摩挲显得焦虑。她从来没有想过把御寒的皮革全部拿出去换取生皮的可能,路上的变数太多,蛮横的部族更是多如牛毛,这必然是一场大冒险!
唐筝能看出老祖母的顾虑,提出这个设想后她也很紧张,抓着皮革的手心微微出汗,目光灼灼地等着老祖母的回答。
良久,老祖母舒缓了一口气,淡淡地笑着说:“榛,你不像个孩子。”
出人意料的回复让唐筝脊背僵直,半开玩笑的说:“呵呵,我也想一下子长成大人啊。”
这回可不光手心了,后脖颈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头皮发麻。
“看来先祖对你的影响真的很大。”老祖母语气一转,说的有些怅然:“这里的东西都给你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是相信你的。”
“是,老祖母,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来不及细思老祖母话语间的交托之意,唐筝只想快速逃离山洞,刚刚竟然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根本不敢直视老祖母的眼睛,害怕被发现这具躯壳早已换了芯。
跑出山洞后凉风一吹才清醒了点儿,想起方才的举动唐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真是敏/感过头了,再说被发现了老祖母也不会为难她的,现实一点,她比之前那位更有用不是么。
“榛,有什么事高兴么?”坐在洞口的枝被她的笑声吸引,朝着这边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你忙吧,不要总和檀闲聊哦。”回过神,唐筝边说边调笑着看了檀一眼,臊红了他的脸。
“知道啦!”枝装作生气地鼓起小脸,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枝他们聊了会儿,唐筝转身回了洞里,老祖母还在收拾族里的物资,见她又回来有点惊讶:“怎么了?”
“之前的事情想再说说。”
“好啊,你说。”老祖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在身前坐下的唐筝显得很有兴致。
“这几天族里的收获不错,天气凉,r_ou_熏着还能吃好久,我想让人赶紧去把皮子换回来。”组织了会儿语言,唐筝又道:“筐不比陶和皮子,拿几个差一点儿的去换也没事,再就是雪季吃的果子应该也够了,桃她们我想留下来做点其他的事情。”
“行,明天跟他们说一声儿,都听你的。”老祖母答应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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