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笑着跟在场人告别,重新回到位置上。
她今天就是来当一个纯观众的,不去问工作上的事情。
找到位置,要了一盘白花生,沈从容慢条斯理的剥着。
平时吃习惯了,现在真的上手去弄,还有点费事,新作的美甲没看两下就开口了。
沈从容正在纠结于吃还是不吃时,身边走过来一个小人儿。
“姐姐。”
“找我的?”沈从容一眼就认出来,是上次她看中的那孩子。
孩子手里面抓着糖果,正朝沈从容的手里塞去。
“给我的?”沈从容好奇了:“你认识我吗?”
“认识,妈妈让给的。”
说完这话,小孩子扭头就跑了。
沈从容奇了怪,这时候,坐在边上知道情况的老爷子笑了。
“拿着吧,他经常送糖,估计时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满门心思都栽在京剧上,就希望儿子有一天能在这上面有出息,现在代表京剧世家拍电影,心里开心,最近一直念叨呢。”
“说到底还是他们孩子教育的好。”
“瞧,出来了。”大爷指着台上:“这领头的俩二路就是刚刚那孩子的父母,因为没天赋,做这个做了好几年呢,夫妻俩倒是没放弃过。”
二路,指的是配角演员。
戏台上,只有正经演员才能被成为角。
“有毅力的人都值得敬佩。”
沈从容记得院长说过,那孩子有天赋,没准父母两个都没办法实现的愿望,最终真的能在孩子身上实现。
“可不是。”
沈从容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手上捏花生壳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倒是可以将人设润色一下,将人加进去。
正想着,就察觉自己眼前多了一盘碟子,碟子上放着去掉皮白滚滚的胖花生。
顺着那端碟子的手向上看去,沈从容就瞧见薄翊正歪头,微笑的望着她。
“做的这组指甲不是很喜欢?弄坏了不心疼。”
薄翊顺势坐在沈从容身边,将那碟没剥开的花生揽到自己面前。
沈从容视线来回看了两眼,直接伸手要抢那没剥的:“那我要自己来,自己剥的香,反正指甲都已经坏掉,也不在乎再坏一点。”
“坏了就再做新的。”
薄翊捏了粒花生米喂到沈从容嘴边:“真的不吃?”
“吃。”
沈从容将花生米吞下去,咔嚓咔嚓的咬着:“你怎么来了?”
“回到家里没有人,出来找老婆。”
“又是小白通风报信。”
“他这是在促进我们夫妻感情。”
“听你在这里鬼扯,你今天不是在带孩子吗?”
薄翊顺势继续剥着花生:“孩子有长辈他们看着,有没有我都没关系。”
“你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记着呢?”薄翊轻声嘀咕:“小醋坛子,配花生米倒是正好。”
“我才没醋,我跟我干女儿吃醋,没必要。”沈从容笑着说:“你没来之前,我跟大爷聊的可好了呢,是不是,大爷?”
“恩,什么?”
大爷一时之间没听懂在说什么,见小夫妻俩没要说的意思,这才抬头看向前头,继续听戏。
沈从容这才想起来,伸手摸着花生米塞进薄翊嘴巴里面。
“看戏呢,竟然还有闲心情说话,闭嘴吧!”
留下这句话之后,沈从容当真就安安稳稳的坐着不再开口。
有薄翊在边上,她故意掏出刚刚小孩子给她的糖含在嘴巴里面,至于那花生米还堆叠在盘子里。
过一会,薄翊全部剥完才发现,身边这人鼓着脸颊不知道在含着什么,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台上。
薄翊索性自己剥的自己吃,安安静静的坐在边上陪着。
有了前段时间经常来的基础,俩人倒是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
时不时还能跟大爷交流上几句话来,气氛倒是慢慢变的融洽。
一曲戏毕,沈从容跟大爷道别,望着薄翊问:“回家吗?”
刚刚道别的大爷误会了。
“小夫妻俩吵架了?”
“没。”薄翊摇头拒绝。
“那她为回不回家,这意思不就是要把你关在家门外头。”
沈从容:“……”大爷知道的挺多啊。
“不是,我只是问问。”
“小夫妻两个,有什么话好好说,吵架是解决不问题的。”
沈从容:“我们没吵架。”
大爷:“别藏了,我都看出来了,他来之后,你这花生米就没动过,还说不是气的。”
沈从容不想解释了。
薄翊倒是笑着点头:“谢谢大爷,我肯定把人哄好。”
抱着沈从容,薄翊边道别,边推着她朝外走。
站在巷子边,沈从容望着不远处的车正要朝前走时,整个人直接被按在墙上,被他封住呼吸。
沈从容:“!!!”
隔壁还能听到散场的声音,沈从容两个隐身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偶尔听到有脚步声经过,感觉特别刺激。
仗着不会被人发现,薄翊越发得寸进尺。
是沈从容顾忌还在外面,生生把人推开,压低声音质问:“你属狗的吗?随随便便上口咬。
薄翊凑近有点委屈:“想试试看你在吃什么,我坐你边上,整场戏你都没看过我。”
紧接着,咔嚓脆的一声响。
沈从容嘴巴里面的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薄翊抢走,这会正用力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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