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虚影隐匿黑暗,光那高度眼看与城墙一样了,这架势放在哪里都让人胆战心惊。
“咕…..”
那是咽下口水的声响,廊檐下的老夫妻几乎瘫软坐了下来,活了一辈子,先是觉得请的法师道法神奇开了眼界,可后面又来了女鬼不说,对于漆黑里蹲伏的巨兽轮廓,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它怎么进的城里……
庭院,阳明道人目光死死盯着那巨兽前面站着的书生,余光也在警惕那恐怖的轮廓,缓缓抬起手臂,以左包右拱起。
“贫道阳明,与道友好像从未见过,何故寻衅。”
遇到这种场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陆良生经验算是丰富,袍袖左右洒开,微笑拱手还礼。
“在下只是读书人,当不得道友称呼,不过道长后面那句说的有些差了,坏事也好,善事也罢,该做就要敢认,还是说道长心亏,不敢说出口?”
好一张伶牙利嘴…..
阳明道人眼角忍不住抽动,对方一开口,他就直接站到下风了,那书生见面又是微笑,又是拱手,直接让他不好动手不说,后面还有一个大家伙站着。
不明对方底细就打过去,除非头铁。
“…..先等等看。”阳明道人捏紧浮尘,喉结滚动。
而院子一侧的廊檐下,张洞明吓得不行,他是商贾豪绅,有眼力劲的,见道人隐隐有落下风的趋势,又看看那边周围阴气环绕身侧的书生。
“这位高……高人……”
老人颤颤兢兢站起来,拱手:“那周府之事,确实是我等做下,可当中也有难言。”
陆良生嘴角勾出一丝笑,心里却是乐起来,抬手朝老人拱了拱,说了句:“良生谢过老丈心胸坦荡!”
旋即。
看向对面的道人,听到这话,阳明道人脸色变得难看,余光瞥了檐下一眼,心里已怒骂起来。
“这个傻*!!”
浮尘一摆,迈出一步朝那书生暴喝:“既已知晓,那也没什么好谈……”
就在他那句:“没什么好谈。”落下。
书生后方的黑暗扭动,一颗硕大的脑袋缓缓探出,进入庭院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就连远方旁院的丫鬟、仆人也都能清晰看见,全是一片惊慌的尖叫,四处乱跑。
满面鬃毛的人脸,红目凶光,猛地抬起巨掌拍在地面,轰的巨响,附近一颗老树噼啪狂摇。
那巨脸向前一伸,稍稍低俯,上下密集的獠牙张开,粘稠的液体顺着牙尖滴落的一瞬。
“吼——”
腥风剧烈,虎啸般的嘶吼震响庭院。
哗啦啦!
就近两排房舍都在轻晃,瓦片簌簌的滑下,碎片堆了一地。
恐怖的兽吼传开,远方的街道,挨家挨户的窗棂亮起灯光,有人探头出来查看,长街上,赶往这边的一支马队,齐齐勒停马匹。
唏律律!
马鸣长嘶,一匹匹坐骑不安的踩踏蹄子,在原地兜转,一众捕快连忙安抚时,为首的左正阳兜回马匹,抚了抚马鬃。
“刚那声是什么东西叫的。”
他眼里也多有惊骇,山中野兽嘶吼都没这般响亮怪异,震的体内气血都在翻滚。
“会不会是陆良生弄出来的?”
一想到三年前,那陈尧客蹊跷而死,左正阳不敢大意,回头朝众捕快吩咐。
“去几人到附近民居买一只黑狗取血,剩下的人先跟我来!”
一拨马头,疾驰出去,街道上,马蹄声大作。
…….
“阳明道长,还要动手吗?”
张府庭院,陆良生伸手在旁边浓密青色鬃毛的巨大人脸摸了摸。
周围鸦雀无声,都看着刚刚想要动手的道人。
不会真打吧?
阳明道人身上道袍都被汗水侵湿,刚才那一下直面血盆大口,把他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擦了擦脸上密布的汗渍。
他娘的…..是我要打吗?明明是你过来的啊!!
这种对峙,道人面上还不敢露出怯意,礼节性的拱了拱手:“此间张福主既然已说了,那贫道自然认下,那周府之事确实乃我所为,毕竟救人在先,顾不了那么多。”
“事有先急。”
陆良生点点头,他态度一向谦和,见对方承认,也不恼,语气平淡,像是平日探讨学问。
“不过,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却不顾常人性命而乱来,道长,这是否有些做过头了?”
阳明道人看了看檐下那边,思维飞转想着回答这个问题,那日他收了张洞明银两,救治其子,其实也看中那周府地下溢出的灵气,但碍于两家关系,不好直接硬来,只得一点点的逼迫,将灵气吸进傀儡带回。
对周家小姐确实有不小的影响,但那又如何……只是眼下被人找上门来,又不敢轻易试探对方底细,自己这点修为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对付那人总有些顾忌,何况一旁还有罗刹鬼,一头凶兽也绝非寻常。
眼前被问及,很明显那书生是让他给一个交代。
“怎么办……怎么办……平日我也用不了那么多说辞…..眼下怎的说?”
阳明道人绞尽脑汁,想了片刻,也没办法找到合适的说辞,随便一句,万一对方不满意怎么办?
心乱如麻,对那张洞明未打先招,心里又一阵乱骂时,陆良生的声音陡然拔高。
“回答我!”
风里,书生袍袂鼓动,缓缓迈开脚步走来,身后高耸的凶兽从蹲坐站起,四肢虎掌交错落地跟在过来。
“……你我修道,就为了高常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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