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画红宜为什么投到五色庄,陆良生还是有些好奇的。
这件以长鞭做为的法器,以往日岐山洞府中带出的那本熔炼合器道一书对用材上的描述,有点像是从蛟类体中抽出的筋炼制而成。
‘还残留一丝蛟龙之气,应该是活生生抽离身体的......’
联想到当初祈火教圣火明尊,以地煞殷火造成贺凉州大旱,掳妇孺装入瓮里为人祭,也和那五色庄有关,后来天治城中,夺走普渡慈航妖魂如今也不知所踪,极有可能已经在那五元上人手里。
现在收拢画红宜在手下驱使,难道只为他一个陆良生?书生沉下气,回想之前画皮妖的神色,和仓促的布局,根本不像是专门来对付他的。
“公子?”
望着黑鞭的视线里,白皙的手掌伸来晃了晃,陆良生回过神来,红怜一脸担忧的正看着他。
“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是有一些,往后再斟酌。”陆良生掐了掐她脸颊,魂魄是没有痛觉的,女子羞涩的拿手打了一下书生肩膀。
“别闹,栖幽还在旁边。”
“让我旁边也来打一下吗?”木栖幽探来视线,瞄了瞄两人,摇摇头又回去,琢磨着刚才画皮妖遁去的位置,嘟嘟囔囔道:“老妖都不打我,我才不打老妖。”
陆良生和红怜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之后看到村头聚在一起的村民、牌坊上悬挂的灯笼,陆良生笑容微减,轻声说道:“红怜,你去把月柔从庙里带回来吧。”
指间弹了弹,一抹青气从身上再跳去木栖幽,将身形隐没下来,准备离开。
事情差不多已经落下,婚事还是要继续的,红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与栖幽说了声,转身飘去空中,在常人眼中迅速消失不见。
陆良生目送红怜飞去远方的庙观,顺道看去天色,转身挥开袖口,用出五行道法中覆土之术,将破坏的田地修复,长长的沟壑、裂开的田埂,碎裂的土块飞来重新堆积,还原成本来的模样。
觉得差不多了,叫上木栖幽一起回去,后者撩着裙摆蹲在地上还在想着怎么钻下去,听到陆良生叫她,才慢慢起来,歪着脑袋边走边想,走出几步后,注意力又落在书生手中拿着的长鞭。
“老妖老妖给我看看!”
木栖幽提着裙摆小跑上来,走在书生侧面,眼睛一直盯着那件法器。
陆良生见她喜欢,将黑鞭递过去。
“拿去玩吧,别伤着人就行。”
“知道啦,谢谢老妖!”木栖幽抓过黑鞭看也没看书生,欢喜的跑到路边在手中甩来甩去,还张开嘴舌头分成数条蜿蜒扭动的比较。
“老妖要不要一起玩?”
“自己玩吧。”
陆良生看着这身喜庆的新郎红服,抿着唇笑了一下,还没回到村口,原本聚集在那边的村民垫着脚来回朝天地张望。
“良生呢?还有那个黑裙的女子也都不见了。”
“肯定回家了。”
“散了散了!回去吃喜宴!”
人群离散,忽然后面有声音大喊:“快来,还有热闹看!”
原本准备离开的村里妇孺、老人,抱着孩子、拄着拐杖一窝蜂的涌去晒坝那边。
“是陆盼他们回来!”“哎哟,这妖怪咋这幅模样!”
“让我看看!”
“哎,这就是刚才的蜘蛛精?哟,这么大的个儿,快和几年前的那两条蜈蚣精差不多大了。”
“可惜不能吃啊.....”
挂着灯笼的牌坊下,陆良生走进村子有些好奇陆盼他们真抓到那只蜘蛛精了?
片刻,听到陆盼八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在响,转眼就从晒坝那边过来,围在周围的人群里,两个大汉脚步沉重,肩头抗了一根大木头,上面正绑着朱二娘,八足死死的缠在木身上,用绳子系的牢固,硕大的蛛腹吊在下面,沉甸甸的来回晃动。
陆盼挺着胸口走在前面,提着柴刀边走边跟围来的村里老少,把追蜘蛛精过程神气的讲出来,令得一帮村中妇孺老人拍手叫好。
有人大起胆子捡了块石子朝捆着的朱二娘丢去,砸到脸上,将她打醒过来,发现被捆后,晃着一头乱发,朝围观的村人嘶吼。
啪!
被陆盼回头打了扇了一巴掌,脸都打歪过去。
“闭嘴,再叫把脚给你卸了!”
随后,被从后面上来的道人贴了一张符上去,将发疯似得朱二娘压制住,猪刚鬣蹑手蹑脚的在一旁跟着。
“打她作甚,多可惜啊,带回俺房里如何?俺老猪保管看好她!”
“你住的那间还是本道的!还看好她,就是馋她身子!”道人呸了他一口,看着朱二娘面容姣好,还有人形的上身,忍不住哆嗦两下,打了一个激灵。
嘟囔:“还是没狐狸精好.....”
.....
陆良生在人群外看了一阵,隐身术还没消散前,走回到小院,李金花还有些惊魂未定坐在椅子上,陆小纤在旁边替她顺气,陆老石正收拾混乱留下的狼藉,老太公坐在门口的大椅上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见到陆良生回来,陆老石连忙丢下扫帚迎过来:“良生,你有没有受伤?让爹看看。”
妇人拉着小纤也飞快出了檐下,上下检查书生身上有没有伤痕,看了一遍,确实没有,连红服都没破,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放下心来的李金花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月柔呢?”
“在红怜庙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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