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竞技,旁边围观的木匠们都兴奋的囔囔了起来,不止是他们,就连围过来的下沟村的村民们,也都一脸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谁会输,谁能赢。
席云飞看围拢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所幸将比试地点设定在东丘青石板处。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提着两根整木过来。
工具的话,因为都是老师傅,所以赵斧和陈锯都是随身携带的,就好比武者的兵刃,身不离器,器不离身。
席云飞将手里的图纸交给三叔,让他抄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送来。
丑娘则是拿来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一根点燃的香,这香不像后世那么长,一根烧完差不多只有十五分钟。
席云飞将图纸各自交给赵斧和陈锯,道:“一炷香,完成度最高的人获胜,你们可以开始了。”
二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接过图纸便忙碌了起来。
王老六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图纸的内容,眉心一皱:“这是什么?”
席云飞呵呵一笑:“我本来是想做个小玩具给孩子们开开智的,刚好拿出来让他们练练手。”
王老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将属于陈锯的图纸交给他,什么话也没说。
赵斧和陈锯二人看过图纸后,也都是一愣,赵斧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席云飞,本想开口问点什么,不过想想还是没问出口,低头就开始倒腾他的工具箱,一件件工具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到青石板上。
至于陈锯本来就内敛,接过图纸后,只是看了一眼,就拿出一把小锯子忙活了起来。
旁边围观的工匠不敢去看图纸,达者为师,这里很多人都是跟着赵斧和陈锯干活的学徒,古人把辈分看得很重,此时都不敢去打扰‘师父’,生怕因为自己的搅和,乱了谁的方寸。
但席云飞没有顾忌,他走到二人面前,将他们的操作一览无余。
赵斧拿到图纸后,先是拿出一根丈绳量过了图纸的尺寸,又耐心的用木炭在石板上换算比例。
而陈锯只是看过一眼,就不再看图纸了,熟练的拿出锯子,不一会儿就锯出了几块小木板。
席云飞微微颔首,佩服王老六的决定,这二人确实一个心细,一个激进。
赵斧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做事很有追求,精益求精,力求做到极致。
而陈锯给人感觉很谦逊内敛,但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追求的是一个快字。
席云飞觉得这一点可能跟二人以前接的活儿有关,只有对应的工作环境,才会磨炼出这样迥异不同的工作风格。
一炷香只有十五分钟,还不等席云飞从沉思中反应过来。
“我做完了。”
开口说话的是陈锯,连说个话都是快人快语,席云飞转头看了眼香炉,那根香还有指甲盖那么长。
惊疑的走到陈锯面前,一副小时候经常玩的益智小玩具:三国华容道,已经在大唐这个时代新鲜出炉。
席云飞拿起木板看了看,最上排用楷书刻着五个字。
而木板的凹槽内,长宽四公分的曹操,长四公分宽两公分的五虎将(关羽长宽相反),还有四个长宽两公分的小卒,已经排列整齐。
但这副华容道有一点不好,就是人物的画像刻得很粗糙,基本都是脸谱化,特别是赵云和马超,要是不看名字,基本分不清谁是赵云,谁是马超。
席云飞又试着挪了挪棋子,除了小卒挪动轻松一点,其他几个大点的棋子都要用点力气推,不然就是直接用手拿起来再放下去,手感欠佳。
“玩是可以玩,就是做工粗糙了些。”席云飞给了一句很中肯的评价。
陈锯没有说什么,只是躬身一礼,站在旁边等席云飞宣布比试的结果。
这时。
丑娘敲响了食堂门檐上的青铜钟,咚~
“时间到。”
人群中,响起了许多扼腕叹息的议论声,席云飞环视一周,有人高兴有人愁,高兴的工匠都是跟着陈锯混的,那些替赵斧叹息的自然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席云飞走到还在低头刻画人物肖像的赵斧面前,拿起已经刻好的曹操,又拿起图纸对比了一番,心中佩服得不行,这特么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席云飞朝旁边熙熙囔囔的众人压了下手,示意他们不要喧哗。
然后走到王老六面前,道:“陈锯还是负责宿舍区,回头您带着赵斧来找我,我有个大工程,本来是要交给您的,不过眼下我觉得他比较合适。”
王老六闻言一怔,突然想起什么,道:“你打算盖那栋楼?”
席云飞嘴角一扬,点了点头,道:“为什么不呢?之前是因为您太忙了抽不开身,现在有一个这么给力的匠人,我想给他一个机会,当然,他还是归后勤部所属,所以您可要帮我监督到位才是。”
······
······
傍晚,夕阳西下。
时间是酉时整(18:00)。
地点,位于下沟村北侧,泡菜坊旁边的第二食堂。
一副被称为的小玩具换两个馒头,有木工做了十副拿来换,不多时就被人抢得一副不剩。
大唐的精神文明建设有多匮乏?入夜后不是睡觉就是造人,可惜如今男女分开住,造人你都没地儿造。
本来饭后听书是一个不错的娱乐,但是最新一期的梁祝已经连续讲了三天,许多村民都已经听腻了,下一期还要两天才发行。
然后今天听说东丘那边发生了一件趣事,那些工钱顶高的木匠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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