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病!”
安钟阳差点脱口而出,健壮如牛的身体,要说有病,这是侮辱他的职业。他虽说是太医署内不受待见的边缘人,但也有太医的名头在,有病没病还能看不出来吗?
可……一万贯啊!
一万贯!
这钱要是在自己眼前溜了,自己下半生非哭死,不用下半生,出门就该哭晕在大街上。
可是昨天自己还答应了王进,不能见财起意,故意隐瞒。才一晚上就变卦,自己的人品也太经不起考验了。
朱家桥瓦子、仙洞桥的娇娘岂不是要和自己无缘?
安钟阳脸上强作镇静,甚至为了掩盖内心的焦虑,故意紧锁眉头,做出一副很难办的样子。这让王进和周侗紧张起来了。李逵不紧张,李全的状况最差也就是个智力低下的傻子,也不算太傻,没耽搁他娶媳妇生儿子,相比三餐不继的底层百姓,已经幸福到天上了。
毕竟,他如今也混上了顿顿吃肉的好日子。
周侗紧张地问道:“安老弟,可有疑难?”
安钟阳摇了摇头,随即又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诊脉。他能说什么?武人别看被文人鄙夷,但能在御拳馆里当教头的武人,能是易于之辈?
不说别的,就说普通的草药药理,他们都能看出些门道来。
可是医者看病,不出药方,谁相信他真能将病人治好?着个李逵,这人面黑,恐怕不太好相处。尤其是李逵一言不吭就能拿出一万贯来作为诊金,要是出了岔子,他安氏父子要有血光之灾。
别以为,大宋的京城防范严密,驻军衙门星罗棋布,将东京城塞的满满当当。可要说治安,开封府的治安可能是大宋最差的一个府。
没办法,十几万没仗可打,平日里连操练都能敷衍的汉子,加上街头到处无所事事的无赖子帮闲,这城内治安好才怪了。
也就是内城,皇城,还有内城边上的几片区域,治安才好一些。
咕咚。
安钟阳用力的吞咽下一口口水,琢磨着该从什么方面介入,既要把病人的病症说的很难办,同时也不能引起李逵的戒心。这可难死了安钟阳。
王进看安钟阳的样子,真担心这厮会做出没品的事,自己可是中人,安钟阳父子要是没治好人,骗了钱拍拍屁股回老家,自己御拳馆的差事做的好好的,总不能走吧?
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到头来,自己却要承受李逵的怒火。
不对,应该再加上一个周侗。周侗认下了李逵做师弟,那么对他来说,真要是安钟阳骗了李逵,王进很可能要承受李逵和周侗两人的怒火。不用故意使绊子,就是天天找他比武,他都会被虐死在御拳馆内啊!
比武误杀,在地方上都不会太大的重责,最多也就是发配三千里。
而在御拳馆,甚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岂不是要让爷们给这对没品的父子背锅至死?想到这里,王进吓出了一身冷汗,拉着安钟阳道:“安老弟,这病要是能治,你说句话。要是不能治,你也说句话。莫要故弄玄虚。”
安钟阳正想对策呢?
没来由的被王进给打断,气地冷哼道:“聒噪!刚有点眉目,被尔打断了。王兄,你这是来请我治病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随后,他又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起来:“不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话已经不是医者诊断时候说的话,有点像是仙洞桥附近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诓钱的手段。要不是这时候动手,可能让周侗不快,王进恨不得一巴掌掀翻这害人的安钟阳。
心里一阵叫苦不已,想着万一……真要是有了万一……爷们恐怕也要跑路!
不去别处,就去你江宁老家守着你,你要是不来就罢了,要是来了,爷们非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进也是发狠了。
可是安钟阳却摇头晃脑的继续表演,其实他着挣着了。
一万贯,就算是死,也不甘心呐?
可继续拖延下去,要露相,安钟阳心里也着急。
诊断之法:望闻问切。
望,肯定没问题,李全看着目光清澈,但身体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目光红润,体态健壮,甚至行动也自如。
闻,是听气息。李全的气息悠长且有力,牛病了,这人也没病。
切,他都已经诊脉了,都快一柱香过去了,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这要是能说到一些,还能有脸拿个出诊的钱。好事什么都没看出来,岂不是百忙这半天?
唯独问,简单了一点。几年前大病一场,就变傻了。
烧坏脑子了?
这病真要是这么说,就没得治。
安钟阳觉得要是用问病情来拖延一番,或许能够想到两全的对策。想来想去,只能装出无奈的样子,对李逵道:“令兄的情况你没有实说。”
这并非是李逵故意刁难安道全,虽说没有说清楚,但问病灶的缘由,李逵自己也说不好。但安钟阳既然问起来,李逵也含糊,直接将当初他和李全吃过的方子写下来,递给了安钟阳:“只有这张方子,最为可以,家兄之前练武就是吃的这张方子上的血药。”
安钟阳要装高人,而他儿子安道全配合老爹装高人。
急忙双手接过之后,递给了老爹。
安钟阳看了方子,一头雾水道:“除了狼血、兽血,其他没问题。这方子看似凶猛,但应该是一点点增加剂量的方子。吾没有练过武,不知道这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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