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顿笔,将已经批红的奏疏摞好,笑着问道:“那东西极其生涩,不管是读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很累,朕还以为皇嫂会要那首诗。”
张嫣摇头说道:“诗吟半阙多难言,皇叔不愿吟完,只说一句,我自然不会多问,倒是那矛盾之说,总结的十分精确,初闻不识其意,再闻如同醍醐灌顶,闲来无事,拿来学习下。”
矛盾论全文背诵并默写,朱由检自问自己做不到。但是两世记忆融合之时,这些记忆倒是十分清晰,他摘抄了一些,写给了张嫣。
“这是谁写的?”张嫣兴致勃勃的问道。
朱由检笑着说道:“他,写诗的那位。”
“定然是位趣人,改日皇叔介绍,认识一下,倒是一个良家。”张嫣津津有味的看着朱由检摘抄的矛盾论,有些心驰神往的说道。
朱由检挠了挠头,没有回话,他也想认识啊!
如果有可能,把自己手里的牌,交给那个人去打,万事皆可定。
什么建奴、西南民乱、明公、勋戚、大户、流寇、山魈、黑眚,封建迷信,牛鬼蛇神这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根本不可能称得上心腹大患。
如何把纽约变成新乡,大约才是最应该需要被考虑的问题。
月上柳梢头,京师变得安静起来,甚至连牌坊下乘凉的老叟老妇都已经不见了,秋老虎的蚊子长了牙,一咬少说三五天消不了肿,街道上安安静静。
田尔耕拖着疲惫的身子,路过了更夫,更夫不认识田尔耕,但是认识田尔耕身上的那一身飞鱼服,讨好式的问安之后,更夫敲着梆子离开了东江米巷。
田尔耕紧皱眉头抬头看了看月色,这不是打更的时辰。
他转头看着更夫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又用力的嗅了嗅,面色骇然,拔腿就追,可是追到街口,更夫已经消失不见。
他嗅到了一股草原青草的味道,还有鱼腥味,单纯的一种他还不会如此,但是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只有一种人身上有这种混合的味道,那就是建奴。
“胆子很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田尔耕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反而兴致高昂了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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