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皇帝开始扫视下方,发现所有席案都坐满人,他眼睛有些花,看不清,就问伺候在身边的福安:“潇王府的席位在哪?”
福安扫视了一圈,也微微一愣:“陛下,老奴看不到.....”
皇上眉头皱起来,福安似乎明白什么,连忙道:“按理说潇王贵为亲王,即便已经过世还有家眷,座次当在太子之下,太子居左首,潇王府坐席与太子对坐。”
皇上点点头:“对啊,礼部这是怎么搞的!”
他微微起身又看一圈,不少人注意到皇上的异常举动,但也不敢插话,还是没见着人后他问福安:“福安你看看,潇王府来人没有?”
福安心里明白,皇上嘴上虽说是潇王府,但潇王府潇王还有王妃早逝,说得不就是潇王世子李星洲吗。
大殿上人很多,福安也一下子看不清楚,干脆走下去低着头表面是问候各位皇家贵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其实却是在找人,这样一来既不让皇上尴尬,又能达到目的。
他出身低贱,之所以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全是因为他知道如何做事。
一圈问完后福安才回到上首,摇摇头低声道:“皇上,京中及附近的贵人们都到了,唯独潇王府没人来。”
皇上脸色不好看了:“他莫不是不把朕放在心里,连守岁都不进宫来。”
刚刚在和后宫诸妃讨论太后寿辰的皇后听到这也忍不住叹口气:“唉,陛下,你看看下面,桌席都是以府邸划分,皇孙皇孙女们哪个不是跟着家中父母来的,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跟谁来?来了难道孤零零独坐一桌吗,依我看不来也好。”
“那.....那也要事先说一声才是。”皇帝不说话了,过来今年他就六十,人越老就越挂心儿孙,越喜欢热闹。
独自喝了两杯他又问道:“潇王府赐菜了吗?”
福安连忙拿出随身记录的册子翻看起来,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好像......没有。”然后他又连忙补充:“朝中大臣家中都赐过了,王府,公主府,郡主府却很少有赐,陛下忘了也是正常。”
“他们都在这当然赐不到府上。”皇帝叹口气,心里似乎有些难受,站起来道:“今日家宴你们都来到齐了,朕是你们父亲,爷爷,心里自然高兴。”
皇上一开口下方的所有人都安静下俩,还不懂事的孩子也被父母示意不能说话。
“可刚刚环儿一词让我幡然想起星洲来,那孩子的《山园小梅》朕也听过,文采同样了得,没想到一问他居然没来。”皇帝苦笑,他今日难得放下平时威严与后辈说话:“星洲孤苦,家中无父兄我都忘了,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不称职啊。”
他话音才落下整个大殿中安静了一小会,他这么说是给李环面子,毕竟他刚刚的词虽说很不错,但和《山园小梅》还是没得比的。
皇后和红宫诸妃连忙安慰起皇上来。
下面的小辈也开始议论纷纷,都小声说起李星洲的事来,大多是自责居然没想到这事,有真有假。
.....
过了一会儿太子府首座位上声音微微大了些,起初没人在意。
大殿中人声嘈杂,大家相聚都在拉拉家常聊天,可慢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逐渐有人注意到那个方向。
有皇子皇女微微皱眉,只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说话声音大了些,可慢慢的有人逐渐发现不对了,因为声音实在太大,都盖过众人的声音。
坐在中间位置的李昱也跟自己许久不见的姐姐一家闲聊,不一会他也听到嘈杂的声音,才抬头看去就见对过的太子一抬手掌,重重的打在自己儿子脸上,一声清脆响声响彻大殿。
所有人都惊呆了!
被打的是太子次子李誉,他低着头捂着开始肿胀的半边脸并不说话,长子李环一脸慌乱,一下子全场目光都吸引过来。
“怎么回事!太子这是家宴,你要教育孩子也不是这时候!”皇帝生气的指着太子责问。
太子还没说话,他的长子李环立即出来拱手道:“皇爷爷切莫动气,都是孙儿的错!”
“那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冷着脸道,太子想要插话也被挥手制止了。
“这......”李环定了定神,让自己不至于太慌乱才开口:“都怪儿孙刚刚一时嘴快,说起了近日京中百姓都在说的传言,孙儿只不过觉得升斗小民之言好笑罢了,没想到触怒誉弟,发生口角以至父亲怕失礼数所以动怒,这全然不怪父亲啊......”
“百姓传言?”皇上皱眉,然后指着他道:“百姓传言你们两何至于此?你们是皇孙,处处要维护皇家体面,这样胡闹成何体统!”
“孙儿知错。”李环立即就认错了。
“不过朕倒是对能让你们两打起来的传言好奇得很,说出来给皇爷爷听听。”皇上道。
被打耳光一直没说话的李誉连忙站出来,捂着肿胀的侧脸道:“皇爷爷,那是刁民胡言乱语,根本是污害构陷的话。”
“李誉!忘记为父怎么教你的吗?民为天下先,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刁民!”太子似乎生气的道,说着一把将他拉回来,这话令皇帝满意的点头:“你父亲说得没错,还有你们也是,虽贵为皇子但也要明白天下万民乃是国家之本。”
“父亲从未教过我什么......”李誉小声自语,这话没人听得到,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他的双眼。
他感觉心灰意冷,刚刚不过一时情急之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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