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小院李粉红桃花芬芳,鸟儿叽叽喳喳,起栋裹着一层棉被,靠在四出头的梨花木官帽椅上,经上次被丁毅惊吓之后,他气色越来越差,两个丫鬟在他指挥下继续炼丹。
不一会儿,起芳一身武装,风尘仆仆进来了,抄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倒茶喝了几杯。
“父亲,城防巡守已经安排好了,探子回报丁毅让苏州的军队推进到冷风箐北边驻扎,离泸州城只有三十里左右,一日便到”她气喘吁吁的回报。
“那丁锋呢?”起栋虚弱的问。
“依旧占着正堂,每日吃食都让让送进去,除了拉撒都在里面”起芳咬牙切齿,丁锋就是丁毅派来监视他们的,狗仗人势,十分嚣张,一来就占据起家大宅正厅,把起栋都赶出来,日夜高坐在那,连睡都是,简直欺人太甚。
起栋脸色难看,可最终还是无奈摇头,“或许我当初就该听你的,胜负未分早点站到苏州去,也不止于此。”
起芳见父亲悲怆,安慰道:“这种事谁说得准,若站到苏州一边以后为我起家招灾呢。”
“呵呵,招灾”起栋摇摇头:“你看丁毅那人,二十来岁,再看他手段和本事,你说跟他作对,我们起家还有活路吗?若早站过去,如今只怕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起栋很是自责,起芳叹口气,一切都晚了:“父亲,世事难料,或许朝廷”
“哼,朝廷?”起栋悲凉摇头,“还记得那丁毅说的话吗,朝廷要是奈何得了他,他还能活蹦乱跳?你觉得话对吗。”
起芳一下子无话可说,她自认为有手段,有本事,杀伐果断,也是二十出头,可若和丁毅一比,真是什么都不算了。
“看来老天爷眷顾他丁家啊,居然出了丁毅这么个能人,一切都是天意!”起栋抬头看着太阳道。
父女两人一时间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两人目不转睛,试探好几分钟。
突然,季春生一个跨步,手中长枪瞬间直刺,枪太快,隐约看到一点。
李星洲不进反退,身体对抗最忌讳退,后退代表心理上的弱势和畏惧,十有**要败,手中长枪下意识一拦,接顺势跟上,枪尖一抖已经绕过季春生的枪。
短短瞬间,胜负已定。
季春生的枪被他一荡,偏了准头,可力道太大,依旧砸到他腰肋,可他的枪顶到季春生胸口,季春生被巨大的力道一顶,瞬间后退,枪也顺势离开他腰部。
即便如此,腰间还是火辣辣的疼,要是有枪头,他的肋骨可能被抽断,季春生力气比他大多了,刚刚那一下他取巧,季春生用的是蛮力。
季春生也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两人都穿护甲,可这护甲不比后世复合材料的护具,能防锋刃,可卸不掉冲击。
“季叔,没事吧。”李星洲忍痛拉他一把,季春生摆摆手:“没事,世子好厉害!比之前厉害许多。”
“哈哈哈。”他得意笑起来,可一笑,肋上疼得他弓腰。
“世子,这些都是你练那什么八极拳练出来的。”季春生捂着胸口,龇牙咧嘴道。
他点头:“没错,有很多技巧,不过大多都取巧的方法。”要是真同时面对几个人,他这取巧的办法就不管用了,反倒是季春生这种人,靠着优秀的身体素质,可以纵横驰骋。
季春生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世子力气不如我,可靠着这些技巧却能胜我,若是装了枪头,刚刚那一下我已经死了。”
“哈哈哈。”李星洲:“我也活不成。”
如果有枪头,刚刚那一下十有**会砸断他的肋骨,肋骨一折断很有可能伤到肺叶,这种时代的医疗条件下,骨髓会流入血液,导致发炎发烧,只有等死,而且死得很难看。如果伤到肺叶更是没救。
战争之所以可怕,而很人们看影视剧或者书籍却难以感受它的可怕,只因这些媒体无法描述一个可怕的地方,武器杀伤不是立即给予人死亡,而死亡过程往往是缓慢而绝望的,附带其它侵害,极度摧残人心智。
李星洲记得他第一次中弹的经历,因被人出卖,警察埋伏了他们,在国境路边的山林里,那时是晚上,满林都是枪声回响,还有刺眼的灯光,他一路狂奔,根本来不及回头。
等跑了几十分钟,逃出国界之后,他才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疼,越来越沉重,最后麻木,无法控制完全走不动路,停下借着打火机火光检查后发现他大腿中弹了,肌肉开始收缩,疼痛钻心,再也站不起来了。
人类的身体是一个紧密而科学的系统,它繁杂又脆弱,能够自我调节恢复,但正因它是一个整体系统,创伤引起的连锁反应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危害逐渐蔓延。
在战场上直接的死亡是最大的仁慈。
可现实往往更加残酷,人中弹一发,只要打中驱干,几乎没救,可九成几率并不会立即死亡,他曾见人中弹十几发还能苟延残喘。
残酷之处在于,明明知道自己要死,却还痛苦的活者,无助绝望的等待死去。这种压抑和心理上的崩溃,是很多人都无法承受的,会害怕,会崩溃,若是直截了当的死亡,反而容易很多。
像刚刚那一下,如果来真的,他虽然利用技巧胜了半招,可他和季春生都会死,区别在于季春生死得痛快,他死得痛苦。
过了好一会,季春生才缓过来,胸口估计已经淤青,但在这样的年代,这种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世子,过两天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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