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六十分详细的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听上去平淡无奇,但结合如今的状况,却同样留给人一种惋惜。
从他的话语中,墨子柒能够听出,他的妹妹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也是个十分为家里人着想的好孩子。
而阮小六呢?他以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罢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阮小六不想多说,而此时墨子柒也认为与本案无关,因此并未对后续发展给予关注。
当然,墨子柒知道,即便是她问了,阮小六也绝对不会应答。
更何况,回忆过后,阮小六如今的精神状态有些恍惚,其咬牙切齿的模样,更让墨子柒意识到,此次谈话理应到此为止。
“师爷,你怎么看?”
走出梅城监牢,墨子柒突兀的问了一句,使得白玉笙有些惊异,同时经过深思熟虑后,朝着她回应道:“我认为,他这次虽有隐瞒,但好歹说了真话。”
“可信吗?”墨子柒又问。
“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永远没有可信的余地。”
白玉笙从来都不是个感性的人,只有在触及到做人的原则和根本时,他才会犹豫。
“我觉得问不出来,他也不可能说出口。”
白玉笙闻言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即应道:“所以,我仍旧不认为他可信。”
“即便你因为他招惹了秦府的人?”
“没错,即便我招惹了秦府的人,认为他们可恨,但也不代表我觉得阮小六可信。”
好吧,墨子柒是个感性的人,待她瞧见阮小六回忆时的激动态度,她便确信阮小六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当然她也不否认白玉笙思维的正确性,因此她并未争辩,而是转身徒步朝着梅城县衙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玉笙见状,并未多作言语,跟在后面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大人!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才刚踏入梅城县衙的大门,院内不断徘徊的小衙役便着急的朝着墨子柒跑来。
“怎么了?”墨子柒的思绪被打乱,抬头盯着来人问道。
“临县的县令有事过来找您了!”
临县的县令?自己自从坐上梅城知县的位子,还没和别人打过交道,怎的会有人主动上门来找自己?
“打听过他是哪个县的县令吗?”白玉笙也觉得事情不对,率先朝着小衙役问道。
“听说好像是涂县?”
涂县!他正是阮小六老家的县令!
墨子柒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因为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人,去打个招呼?”白师爷闻言,眉心微蹙,随即靠在墨子柒的身旁问道。
墨子柒并未应答,转而迈出脚步说明了自己的抉择。
因为她根本没有理由躲开这个人,即便他很有可能是秦府招来的帮手!
“这位想必便是新上任的梅城知县吧,下官卜衣候,前来叨扰了。”
墨子柒还没等进入议事厅,屋内便早有人迎了出来。
听声音,此人年纪应该三十上下,言辞之间有种读书人独有的温文尔雅气质,而瞧上一眼,此人也生得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特别是那身青色长衫,边角处连个褶皱都没有。
这人定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若是换上一身白衣、白鞋、白发,那便是活脱脱的白师爷。
墨子柒心中暗自想着,同时朝着面前人施礼道:“晚辈也久闻阁下大名了。”
“虚名虚名!哪里抵得上大人刑场审李金淼的风采!”
说实话,墨子柒最讨厌客套,因为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让对方心里舒服点,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性作用,甚至还耽误她宝贵的时间。
所以,接下来主要应对涂县县令的工作,还是交到了白师爷的手上,待墨子柒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才放下已经凉透了的茶,勉为其难的笑问道。
“不知卜大人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哟!墨大人最近要审秦家的案子,在梅城乱葬岗大兴土木,可是闹得梅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下官来此自然也是为这个案子的。”
“哦?这分明是梅城的案子,不知道与您涂县有何关系呢?”
“嘿嘿,墨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涂县县令打量着墨子柒的同时,眼睛转了转。
“不久之前,行刺秦府大老爷的那个人,名叫阮小六,祖籍是涂县的人。”
“所以呢?”墨子柒故作糊涂的问道。
“所以,阮小六这个犯人,理应由涂县县衙进行预先审问,待审问工作结束后,若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才能由上级县衙进行复审。”
“我越界了?”
“墨大人爱民如...清正廉明的个性,下官表示理解,但大夏帝国办事要讲究律法,您总要给下官一个台阶下不是?”
律法这东西记起来头痛,墨子柒迫于师爷的淫威,偶尔会背诵几条,但不代表她对内容全都理解,当即扭过头朝白师爷示意一眼,见后者暗中点了点头,才心知这位涂县县令所言不假。
但即便他所言不假,墨子柒还是不能将人交给他。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发生在梅城,并且秦老板也是梅城的人,你说将人带走便带走,那我接下来案件的审问该怎么办?”
“哦?不就是行刺吗?听说墨大人当时就在现场,自己便是目击者,难道还需要往深了询问吗?”
涂县县令此言明显有意刁难墨子柒,毕竟一个姑娘在青楼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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