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机关鸟回来了!”
镜头一转,已是第二日晌午,李县令仍躺在摇椅上,望着院落中的百紫千红,却已经没了欣赏的心思,似乎仍旧回忆着昨日在花船上的经过,恰巧被青衣小童的喊声打断。
李县令按着扶手坐直身子,瞧见捧着机关鸟的孩子跑进院落,便招了招手。
“大人,如今您总算能放下一块心病了!”
“还不能这么说,要是那人真的有背景,那本官应该是多了一块心病才对。”
“前一段时间,大人不是还说想让羽王府的人除掉她吗?”
青衣少年仰头瞧着李县令,似乎是感觉到今天的他有些不太一样。
“她虽然可恨,但羽王府的人同样可恨,而这为官之道,便是要与可恨之人为伍,这样你才能借着权势,一步步的向上爬。”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不想杀那个姓墨的姑娘了?”
说话时,李县令已是将机关鸟腹匣中的密函取出,随即打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那个墨姑娘要死,这个羽王府的人同样要死。”
“而今...本官是想,这梅城的天攥在手里,以后可便孤独了......”
李县令说完话,略有些落寞的神色又逐渐变得阴冷,随后便差遣着青衣小童去花船向羽王府的人告知消息,说昨日冒犯使者的两人已经找寻到了。
当然,李县令也没忘了寻人去找程大人,以便让他捞走萧远舟,不论生死,程大人的把柄都算攥住了。
到底是记恨住了昨日伤到自己的人,才刚让青衣小童通知不久,羽王府的骄纵宠妾便带着护卫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而李县令则装作心力交瘁的模样来到了二人跟前。
“拜见......”
“人呢?赶紧带我去见他们,我现在便要剥了他们的皮,抽掉他们的筋!”
“二位大人息怒,其实那两个冒犯您的犯人,已经被困在梅城监牢里面了,只不过有些问题还需要与您知会一声,免得稍后场面失控。”
“失控?不过是处理两个蝼蚁罢了,何来的失控?”
从羽王府前来的世子宠妾双眉一凝,本以为昨日已经镇压全场,却怎料今日竟然还有失控的风险!
“二位大人只怕不知道,那个男的名叫萧远舟,乃是此地程巡抚的得意弟子,并且与巡抚千金私交甚密,若是将他抽筋剥皮,只怕...事情不好办啊!”
羽王府的宠妾是骄纵,但她并不是蠢,程巡抚作为正三品的官员,即便是世子也会留他三分薄面,与其杀掉那个叫萧远舟的,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接下来找寻那柄刀,也会顺利不少。
“那女的呢?”
“这点二位大人尽管放心,那个姑娘名叫墨子柒,一无身世背景,二来还冒名顶替了知府的位置,即便是拉出去斩首也不算过分,所以尽管由您处置。”
“呵呵,那劳烦李大人再找一匹马来。”
“找马?稍后咱们坐轿子去,这梅城街道可不能骑马呀!”
“哼!想什么呢!”羽王府的宠妾面色阴沉,紧紧攥着手掌便咬牙继续道:“我要让人把她捆在马后拖着走三天三夜,先是将她血肉磨光,再让路边的野狗啃食她的内脏!”
好心狠的女人!
李县令低着脑袋心中不由感叹道,甚至没有来的一阵失落。
因为凭借他多年阅女经验,那样的气质、身材、声音,墨子柒必然是个冠绝梅城的尤物,而今却要香消玉殒,只能怪她不留神惹到了这位煞神吧。
不一会儿,李县令专用的轿子便抬到了院落中,载着羽王府的宠妾,由李县令和护卫开路,顺着梅城临江的石道便一路赶往梅城监牢,期间四个轿夫双腿跑的飞快,似乎是生怕耽误了轿中那位姑奶奶的时间。
所以,从县衙到监牢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当宠妾从轿中伸着懒腰走出来时,李县令已是气喘吁吁的靠在了轿旁,指着紧锁的铜铸大门便告诉她,那个墨子柒正被关押在里面。
许是已经迫不及待亲手惩戒冒犯自己的人,宠妾不等护卫过来搀扶,便提着裙摆阔步来到监狱门前,敲响了铜铸大门,并扬声朝着里面喊道。
“好大的胆子,姑奶奶来了还敢关门!”
李县令见到此状心里也奇怪,毕竟邢牢头可算是个老油条,平常遇见这些大官,巴不得上去跟人家靠近乎,怎的今天敢给羽王府的人吃闭门羹!
呵呵,看来他也有脑袋糊涂的时候......
“老邢!赶紧把牢门打开,门外这位主子,你可惹不起!”
毕竟是认识多年的老伙计,目前县衙人手不足,若是连他都出了问题,那梅城可真的塌了半边天!
喊话过后,李县令贴在门前,似乎是尝试听里面的响动,隐约间他能感觉到邢牢头焦急的声音,还有这铜铸大门后面错综复杂的脚步声!
好哇...为了个娃娃,你是连命都不要了!
李县令想到此处,抬手似是要自己处理目前遇见的问题,可那曾想众多衙役刚把腰间的刀拔出来,这铜铸的大门竟然“吱嘎!”一声,被里面的狱卒缓缓拉开。
“李大人息怒,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啊!”
邢牢头眼见着劝不动墨子柒,转身连忙朝着李县令抱拳恳求道。
看得出来,邢牢头很珍惜这个干女儿,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这姑娘有侠肝义胆的心肠,虽然平常感觉说话跳脱,好像个疯丫头一样,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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