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官之道,要么清正廉明,两袖清风,做个大善人。”
“但是死的早!”
“这天不容你,地不容你,朝廷的大官不容你,地方小吏也不敢容你!”
“要么左右逢源,与这世道同流合污,做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贪官!”
“可是这类人往往活到最后,而且活得最潇洒!”
“你知道为什么吗?”
又是一场鹅毛飞雪,盖住了县衙后院的花圃,冻住了潺潺清池,本不该有人逗留在屋外,可偏偏李县令仍躺在院内的摇椅上,感受着飞雪落在身上的冰凉感,同时也侧着头向青衣小童笑问道。
“因为有钱,所有喊您贪官的人会拥簇着您,整日要杀您的人也惦念着您。”
“若是没了您,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呵呵,有悟性,可是你只说对了一半!”李县令张开嘴深深吐了口气,感受着寒冷的风涌入腹腔,随后便继续道:“真正的原因,恰恰是人之初,性本恶!”
“打个比方,你若是见街边一个乞丐可怜,给了他一枚铜板,他嘴上说着感谢,心中八成会骂你抠门。而若是你打赏的多了,他便容易将你当做摇钱树,长期缠着你还好,更有甚者暗中寻人取你性命。”
“你做错事情了吗?明明是你看他可怜,才愿意慷慨解囊。”
“可是到了最后,哪里像僧人所说那般善有善报?”
“说到底,人虽有别于畜生,但是也更甚于畜生,所有的傲骨和情怀不过都是矫情,当真的面临生死抉择,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道德礼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那大人,那个萧远舟也是这种人吗?”
李县令余光瞥了眼青衣小童,稍作沉思便应道:“记住,伪君子永远比真小人更可怕。”
“像是他那种人,穿上衣物彬彬有礼,脱下外袍可能吃人连骨头都不吐!”
“还是大人看得透彻!”
“呵呵,你又错了,这年头只有糊涂才能吃得饱!”
话落,李县令侧耳听见院外有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响,唤青衣小童将自己身子扶正,随后便瞧见衙步入院内,靠在李县令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谁跟你说...那个丫头是假郡主的?”
“启禀大人,听说是羽王府传出来的消息,并且已经有了足够的佐证,能够确定她的身份。”
“嗯......”李县令双眉一凝,面上并未表露出太多惊讶,随后反倒是又问道:“近些梅城可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启禀大人,最近梅城中进入的江湖人有些多,并且看模样都不是零散的浪人。”
“那便对了,江湖沈家的人已经到了......”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吩咐下去,派人看住那姑娘的客栈,如果有外出的迹象,立马回来禀报给本官。”
“其次,羽王府要那宝物,既是本官招惹了他们,那他们也肯定会找寻其他出路寻找宝物,因此近些日子继续暗中监视羽王府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至于那三个渔夫的事情压下来,顺便找江畔那个茶摊伙计录一份口供,也好留住些把柄,免得羽王府两人太过放肆。”
“最后,近些时日萧远舟和羽王府的人接触过,你们也多留意下那个小子的动向,千万别在明天刑场上给本官捅出什么幺蛾子!”
衙役得到命令,转身便走出了院落,又余下李县令和青衣小童在院内。
“大人,既然那个姓墨的女人又骗了咱们,为何咱们现在不立马捉住她?”
“傻孩子...那景王府的金牌能随便做出来吗?”
“即便那个墨子柒是假的,也是咱们现如今的救命稻草,更何况咱们因为她得罪了羽王府,不论如何这人还需留给羽王府的人自己处理。”
“更何况,江湖四大家的沈家已经派人来到了梅城,明天执行斩首的时候,刑场势必会乱作一团。”
“本官不过是个县令罢了,怎么有能力与江湖四大家的人争斗?”
“羽王府可不一样了,他们最开始隐瞒沈云楼的身份,骗本官去捉他,还给他套了个大罪,于情于理都该他们亲手去解决麻烦。”
“更何况,他们既然掌握了墨子柒的佐证而不揭发,要么是想再骗本官得罪景王府,以报定罪之仇,要么便是留在明日的刑场,逼着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尝尽那日宠妾所受的羞辱。”
“而若是本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又能与本官何干呢?”
“那大人,您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梅城......”
“梅城?底子已经空了,本官巴不得离开呢。”
李县令笑得颇为得意,捋着下巴一缕胡须站起身来,看似是准备回屋休憩,哪曾想院外竟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不过此次有些慌乱。
“大人!那个郡主来了,她说有事情找您?”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李县令对于墨子柒的忽然出现,明显感觉有些意外,隐约中右眼皮跳了几下,心中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
“掘墓,她要掘开杨老头一十三口人的棺木!”
咋的?这家死人也招惹她了?
李县令听到衙役的话,明显也有些诧异墨子柒到底想做什么,但换个角度去想,李县令也猜到了墨子柒此次前来的真正意图。
“她说的是开棺验尸吧!”
“对对!就是要开棺,挖了人家的墓!”衙役回答着,不时觉得天气有些发冷,连忙搓了搓发抖的身子,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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