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经理,我……先去医院了。”经理对自己一直都很亲和,杜妙姝心里感激,深深的躹了个躬,后退了两步才转身,急冲冲的跑走。
女生和着眼泪跑出去了,张经理同情的叹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去工作部,将杜妙姝的工作交给另一位职员代替,要别人帮忙分担工作,张经理自然也说明了理由。
也因此,接手了杜妙姝工作的员工知道杜的父亲得了肝癌,闲聊的时候又说给同事们,同在一个部门工作的老员新员工也很快就知道杜妙姝的爸爸得了绝症。
从经理办公室离开,杜妙姝拿着装有私人物品的小包直接离开公司,下楼之后到街上,打车赶往医院。
她报了地点,坐在车上一个劲儿的流泪,把司机吓了一跳,劝了好一阵,听闻乘客的父亲得了绝症,司机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车开了一路,杜妙姝流了一路的泪,被送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厦,自己抹干眼泪,付了钱,急冲冲的跑进大厦,再打妈妈电话,问清在哪,再一路找过去。
杜妈给姑娘了打了电话,坐在原地没动,像个木头人似的,想了很多很多,她和老伴其实都不到五十岁,因为生活困苦,做着又脏又累的活,所以看着出老。
老伴这么年青就得了绝症,说不治,她无法看到自己的男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等死,可要治,家里就那样,拿什么钱来治病?
她家就两个劳力,两口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做工,老伴还兼职了一份工,勉强能维持生活,今年女儿马上毕业,眼看可以轻松一点点,谁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老伴又得了肝癌。
他们手里积攒到的一点点钱仅够儿子一年的学杂费用,这次住院也花得差不多了,哪怕公司有交保险,那也得以后才能报销。
杜妈心里像针扎似的痛,让她放弃救自己的男人,她做不到,治病的钱又要从哪借?
她呆呆的坐着发怔,不知道坐了多久,听到手机响,看到号码是自己姑娘的电话,机械的接听,机械的报了在哪个科室。
心头乱纷纷的,杜妈挂了电话,捧着手机出神,坐了良久,直到眼前出现两条人腿,她才茫然的抬头看,看到了自己的姑娘,早已流干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哽咽不成声:“姝姝-”
杜妙姝依着妈妈说的信息,找导医问了,准确的找到楼层,再找到某科室前,看到妈妈坐着发呆,心里又痛又酸,跑到了妈妈面前,还没叫出“妈妈”,眼泪先一步滚落。
当妈妈抬起头来,她再也禁不住心里的痛,蹲下身,抱着妈妈,呜呜的哭起来。
杜妈也抱住了女儿,也发出声声呜咽。
母女俩抱头痛哭,哭得肝肠寸断,有几位病人家属于心不忍,走上前劝说安慰,给她们一些鼓励。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说那句话安慰别人时容易,当真正成为被安慰的人,才知心中之痛何等深,面对无法跨越的灾难是何等的无力。
杜妙姝哭得喉咙发干,哽咽着向来安慰自己的人道了谢,去卫生间洗把脸,再给妈妈擦了脸,鼓足勇气走进医生办公室,咨询爸爸的症情。
医生接待了病人家属,再次给病人家属看影像图,不厌其烦的就影像和化验单一项一项的解释依数据看病人哪些方面的情况比较严重。
肝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医生与家属讨论的是下一步有可能发生的事,比如癌细胞有可能快速扩散或者肝外转移,如何治疗等等。
杜妙姝忍着心痛不安,认真的听医生们对病情的分析和对治疗建议,她不是医学领域的人,不懂内行,保持倾听,先不做决断,先向医生说她再找家人商量才确定具体的治疗方案。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的腿比灌铅还沉重,爸爸已经是肝癌中期,从活检化验与多项专项检查论,癌细胞随时有可能扩散或转移!
肝癌病人一旦进入晚期,基本上等于日子没多少了。
爸爸已经处于很危险的阶段,如果控制不住,有可能很快就发展到晚期。
医生的话在脑子里回旋,杜妙姝的腿重逾千斤,一步一步的从办公室挪到外面的休息等候区,在妈妈身边坐下,抓着妈妈的手,自己的手也在发抖。
“姝姝,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杜妈抓着女儿的手,又快崩溃。
“妈,还还有希望的,可以手术切除,还可以换肝……”杜妙姝手里也慌,还得安慰妈妈,其实医生说了换肝不太切实际,不说钱的问题,也不说手术是否成功的风险,仅肝源就是个大问题。
医院里也不乏等着换肝的病人,其中一个等了将近八个月还没找到合符条件的肝源,一个等了半年之久了。
而且,杜爸本身条件也不是很好,换肝的风险与手术切除肿瘤一样大。
杜爸的情况,做手术切除癌病灶也有极大的风险,有癌细胞的病灶区太分散,分散在整个肝叶的各个区域,所以目前只能以介与治疗或靶向治疗、放疗治疗来控制病情。
医生的分析让杜妙姝感觉绝望,可她不能让妈妈知道,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那份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有女儿在,杜妈有了依靠,听了一通分析,心里又有了希望,可是,刚生出那点希望火苗又下子又熄了:“治病起码得要几十万,我们到那里去借那么多的钱……”
“……”杜妙姝也沉默,是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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