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出阁,嫁的还是有钱人家,周嫂终于得以扬眉吐气,与娘家人分了彩礼,并住到五一假结束,当节后第一天公职单位正式上班,她与姑娘女婿在县城见面。
李垚家原籍在竹县县城,在市里和省城都有房子,他父母长期住市里,县城老家在七八年前扩建成小别墅,偶尔回去小住。
周春梅嫁到李家暂住县城,因不跟公婆住,等同于是当家太太,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李垚听岳母抱怨为赶早上的早班车都没吃好早餐,体贴的陪同岳母去蛋糕点蛋吃了糕点,再去房所办过户手续。
房子是彩礼中一份,双方约定在正式结婚后,男方将给与女方父母一套房子,在议婚时双方达成协议说好房子是男方给岳父母养老之用,约定不能转卖赠送给其他人,登记在岳母名下,为的是防止周天明哪时结婚,周天明的岳父家争夺李家给岳父母的养老房产。
李垚给岳父母的房子是套二室居的房子,约有八十坪,位置不错,在竹县一条次大街,楼房统共七层,位于三楼。
房产有十多年房龄,若挂出去销售,三十万的价也不愁卖。
房子是赠与岳父母的,赠方填了该填的登记表,交了应交的手续费,拿回执后去交税金,余下的就等新的房产证出炉。
房产证需要十几个工作日,周嫂没有在县城等,先回娘家,第二天带些东西回梅村。
周哥在姑娘出嫁当天露了面,回家后一切照旧,该做啥就做啥,老婆不回来也不催,老婆回来了也不问她在娘家做什么。
周嫂生怕周夏龙问自己些什么,他不问自然正中下怀,手机每天不离身,而且保证二十四小时有电,等到第八天,房所打电话通知拿新的房产证,她喜形于色,开开心心的赶到竹县拿房产证。
拿到了房产证,心里甭提多开心,房子记在她名下以后就是她的,她也是城里人啦。
自己姑娘争气,嫁了有钱人,给自己挣来一套房,周嫂心花怒放,自己去看房子,顺便住宿。
房子里家具齐全,样样不缺,女婿在把房子过户给她时还特意购置新的床上用品,什么都是高档品。
在自己的房子里住了一晚,周嫂美滋滋的,回到梅村时腰杆也挺得笔直,说话都理直气壮了,在周夏龙面前也一改小心翼翼的样子,敢甩男人脸子,心里高兴就干活,不高兴扔下不管。
老婆有如翻身的农奴般,周哥仍然装聋作哑,他就想看看刘桐能不能作上天。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5月中。
有道是纸包不住火,在汉市住院住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杜爸,也终于因一个医护人员不小心说漏嘴,从而知道自己得的是肝癌。
发现自己得的是肝癌,根本不是什么恶性肿瘤,杜爸差点当场晕倒,整个人如雷击般的发呆。
他知道真相时,杜妈并不在病房,外出买中午饭,当买完饭回来,发现老伴倚着床头不知在想什么,她也没催,先去打水给老伴洗手。
被些许声音惊醒,发呆中的杜爸直愣愣的盯着老伴,老伴拧了毛巾给自己擦手,他终于清醒过来,立即叫:“孩他妈,打点东西,我们下午回家!”
“他爸,好好的说什么回家,这第一个治疗还没结束呢。”杜妈搞不懂孩子爸又在闹什么。
“孩他妈,你也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得的是肝癌,是绝症,治不好的,别再浪费钱,治病就是拖累孩子。”
杜爸毫无商量的余地:“孩子妈,听我的,我们家本来就没钱,再借钱治病,欠的债要姝姝和奇文来还,只会拖垮了两个孩子,我们辛辛苦苦的养孩子,是希望他们将来过得轻松点,不能为救我让孩子背负一身债。”
杜妈拿着毛巾的手僵硬,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嘴唇直哆嗦:“你……你……”
她和姑娘小心翼翼隐瞒着的事,瞒了一个多月,为什么老伴忽然间知道了?
杜妈想问老伴是怎么知道的,愣是问不出来,泣啜起来:“孩他爸,姝姝……说了必须住院治病,姝姝说……她不想自己成为没爸的孩子,更不想在出嫁那天拜别父母时妈妈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姝姝说…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宝宝没有外公抱……”
杜爸怔怔的听着,眼里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呆了会,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的傻姑娘啊”,禁不住号啼大哭。
一条汉子,在曾经父母偏心时没哭,在被生活蹉磨时,哪怕再苦再累,也咬紧牙关挺着,从没流泪,此刻,却因为老伴的话痛哭失声。
孩子爸哭将起来,杜妈抹了把眼,再次把毛巾浸水,再拧一拧,帮老伴擦脸,她没有再长篇大论的劝说,帮老伴擦了脸也给自己擦一把,守在病床边给老伴擦眼泪。
杜爸哭得像孩子,先是痛哭,慢慢的压抑住声音,哭了很久,将眼泪都流尽了,自己洗把脸,叫老伴吃饭。
杜妈陪孩子爸吃了从食堂打来的餐,将碗洗干净。
当老伴在床前坐下,杜爸才问情况:“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我们的钱应该早就花光了,姝姝从哪借来的钱,借了多少?”
“我们手头的那点钱在你还没做最后一项检查时就用光了,姝姝找了她高中同桌,借了……一百万。”杜妈报出数字,心脏都在颤,天知道听说姝姝高中同桌的哥哥给转了多少钱时,受了多大的惊吓。
“一一……一百万?”杜爸吓得都变成结巴,两眼瞪成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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