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给洪源的,正是可以调动这支东牟捉守的兵符,而这支兵马听命于洪源之后,洪源的任务是让他们恢复一定的规模,之后严密监视倭国人的举动。
除此之外,因为在之前兵部的记录中,这支军队的手里是有着几艘战舰的,虽然李倓也不知道这些战舰现在到底还能不能下去水了,但是他这个皇帝就管不了这么细致了,要不然还千辛万苦的费那么大劲儿选出来两个人才干啥呢。
总是按照李倓的说法,这东牟的捉守要在一年之内达到两千精兵的程度,而且至少要有两艘能正常使用的战舰。
洪源这些年一直都在苦读着圣贤书,除此之外他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关注自己身边的百姓的疾苦上了,让他当一个基层的县令,他的确是能做的十分的完美,但是跟军队有关的东西,洪源是真的没接触过,可以说在这方面,他就是个小白。
而在李倓的书信中也是十分隐晦的提到了一句,对于军队的事儿有什么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请教兵部侍郎雷万春。
洪源敏锐的发现,这显然是李倓留给自己的一个后路,一旦真的有问题,直接管辖着这支军队的兵部侍郎也是能给自己解决的。
皇帝给了自己如此的信任,洪源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去尽力的必要。
他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把黄县的基本事项打理了一番之后,直接就带着兵符到了这支东牟捉守的兵营之中。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这支军队是大唐至少几十年都未曾动用过的了,但是真正到了兵营之后,还是让洪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分明就是一个被遗忘了的小村落啊。
说是东牟捉守,但现在在洪源看来却不过就是一个坐落在海边的小小村落罢了,而且这个村落就算是跟之前洪源的家乡相比,也差了不少。
“东牟捉守中郎将张冲,可在此处?”
“东牟捉守中郎将张冲,可在此处?”
“东牟捉守中郎将张冲,可在此处?”
足足在这外面高声呼喊了三次,洪源才算是见到了这一次自己想要找寻的正主,这支东牟捉守的主将,名曰张冲。
“你是?”
“我乃是黄县县令洪源,此番上任也是奉了陛下和兵部之命,负责执掌调动东牟捉守。”
洪源说出了这么每一句话之后,这位看起来四十多岁,但不过就是一个农夫的汉子忽然之间不知道是被碰到了什么机关一样,鼻子一酸,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洪源连忙扶住了他,但是他就好像是忽然之间找到了一个依靠一样,靠在洪源的肩头继续哭了起来。
周遭渐渐的围拢了一些人,洪源打眼一看,都是些四五十岁的庄稼汉一般的人物,甚至外围还有一些农妇和孩子。
这支军队到底这些年都在这干啥呢,对于洪源来说已经一目了然然了,对于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自信满满的他这回终于有点感到棘手了。
本来以为迎接自己的可能不过就是一支有些疏于训练的军队,但是到了才知道,这完全就是一个村落啊,更不用说李倓在书信里特意强调的战舰了,洪源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这些人当做柴火给烧了。
“臣,终于算是等到了陛下想起来我们这支队伍了,但是如此情况,让陛下失望了!”
虽然这张冲哭的的确是有点太过凄惨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洪源还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这么说起码就说明了他还没真正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没有忘了的话,洪源虽然自己也不太相信,但是却又不得不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还是有着一些回旋的余地的。
“陛下现在倒是不会失望,但是我若是把尔等的情况告知了陛下,怕是陛下就真的失望了。”
洪源一时间也是找不着什么好办法来安慰他们,只能笑呵呵的来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可怜归可怜,被遗忘归被遗忘,张冲这家伙已经带着大伙在军营里过上日子了,甚至连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多少了,这要是传出去,几乎就得成为大唐军队里的笑话。
“还请借一步说话!”
张冲一看这周围聚拢的人越发的多了,直接就拉起洪源往一间木屋走去,洪源乃是一个书生,哪有张冲的力道,没法反抗只能跟着去了。
进了屋中之后,张冲也没让洪源坐在也没给洪源来一杯小茶水,而是一阵子的翻箱倒柜,之后把一摞子已经落了不知道多少灰尘了的账本放在了洪源的面前。
“我知道,我等身为东牟捉守,这般模样已经算是给大唐抹黑了,但我等也有不得已的地方,自从天宝年开始,我们的军费就不知道为何连年减少,新的兵源也一个都没有,这十数年的时间,东牟捉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分配进来过,到了安禄山叛乱,更是一分钱都没了,我们都以为陛下已经忘了在这河南道还有我们的存在了,这才无奈自己讨生活,但是我身为大唐将领,却不敢离开我们应该驻守的地方半步,生怕哪一天大唐想起了我们,陛下想起了我们,但却找不着我们啊!”
说着话,这张冲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显然是再一次的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并且向生活低了头。
“若是你所说属实,若是你能信得过我,这些东西你就交给我,我虽然未必能直接交给当今的陛下,但是却也能交给真正可以为你们做主的人,我的此行的任务之一就是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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