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敌军千军万马之中杀了一个来回,这支重装铁骑依然是稳稳的前进,不见他们身上有任何疲惫倦怠之色。
跟他们相比,反而是那些身上没穿着沉重的盔甲,也没经过作战的御林军,却是一个个骑在马上累得气喘吁吁。
而那些大臣们就更别提了,他们现在就像是三伏天的狗一样,被累的只剩下张着嘴,吐着舌头大喘气的份儿,几乎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差距啊!”
这时的赵与莒才意识到,正在“保护”着他的这支鞑官营,究竟有多厉害!金军的战斗力对上御林军,自己的禁军差了多少那就不用再提了。
赵与莒每次想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含着一泡眼泪。
可是人家鞑官营才五百人,就能把数万人的金军打退!再往深处想……沈墨当年可是凭借着五百墨字营,就能将三万这样的铁鹞子打得全军覆没!甚至面前的这五百鞑官营也是沈墨当年抓来的俘虏,是那三万铁鹞子中的一部分!要是这么说起来,通州沈墨的军力和大宋的禁军比起来,这是究竟差多少啊?
还能比吗?
一想到这里,赵与莒就觉得自己这回算计沈墨,不就是活脱脱的找死么?
……没过多久,后面的金军果然又追了上来。
宋玉鳞在找到了一个险要的地形之后,再一次返身杀退了敌军,然后追上了队伍。
到了这个时候,赵与莒心中已经对宋玉鳞和他这支勇猛无敌的鞑官营,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毫无疑问,宋玉鳞这家伙飞扬跋扈,就连赵与莒自己的性命现在都捏在人家的手里。
这让天子赵与莒的心中极为警惕,已经对这位宋玉鳞无比忌惮。
可是与此同时,这支军队却接连从敌军手上救下他们的性命,已经整整三回了!如果不是宋玉鳞的话,赵与莒丝毫都不怀疑,自己就算有多少条命也被敌军的马蹄踩成泥了。
他现在还能气喘吁吁的向着绍兴的方向跑,可以说完全是这位宋玉鳞的功劳!……原本他们以为,敌军还会锲而不舍的追来。
可是就在金军骑兵再一次接近他们队伍的后方时,当宋玉鳞想要第三次返回身去冲杀之际。
他们却听到敌军的阵营之内,陡然间传出了一声悠长的牛角号。
就见身后的万千金军,就如同退潮的洪水一般转身向北,没用多长时间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金军居然撤退了!这一下,整个队伍里的人同时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大家这时才纷纷热泪盈眶的感谢上苍,他们都意识到,自己的这条小命很有可能是保住了。
赵与莒也是心中如释重负,就好像是自己重新托生了一回人一般。
此刻他身边的那些文臣立刻围拢过来,不失时机的大拍马屁,说是敌军兵退是因为天子的洪福所致。
赵与莒在一危险退去之后,脾气也好了许多。
他一边含笑跟着那些群臣们敷衍,一边偷眼打量着队伍前方,那个为他开道的宋玉鳞。
看着这个背影,赵与莒的眼中,一道阴晦的寒光一闪而过!……与此同时,在文臣队伍里。
史弥远坐在马上,一边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他的目光也在看着宋玉鳞那边。
“史相您看这……”这时候,在史弥远的身边的梁成大,见到史弥远的眼神不住的向着宋玉鳞那边飘,于是他也不失时机的向这着位恩相问计。
“等着吧,他蹦哒不了多长时间了。”
就见史弥远傲然一笑之后,轻蔑的摇了摇头。
“哦?
恩相此言,这是何意?”
就见梁成大在旁边,还是不解的问道。
“那还用问吗?”
史弥远一边缓缓的策马前行,一边向着梁成大笑了笑。
“等咱们到了绍兴之后,那里的十二万军队就会和天子会合。”
就见史弥远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笑得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
“所以一旦咱们到了绍兴,宋玉鳞这只区区五百人的军队,又能管得什么用?”
“要知道,咱们那位天子可从来不是个宽厚仁慈的主儿。”
史弥远笑着对梁成大说道:“只要天子到了绍兴,然后命令当地的军队作为天子近卫,贴身保护圣上的安全。
这支铁骑和那个宋玉鳞就会失去在天子身边的优势。
在这之后,他们还不是在天子的手上,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你别看他现在飞扬跋扈,到了绍兴后,不管是要杀要剐都是天子一念之间的事。
让他蹦哒吧!”
史弥远看着前方宋玉鳞的背影,阴恻恻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小子带兵打仗或许有一套,可是要说到权谋诡计……别说他比不上隐忍狠辣的天子,就是咱们这支队伍里,随便拿一个人出来都比他强!”
“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做权臣……那有那么容易?
很容易死的我跟你讲!”
“对对对!恩相所言极是!哈哈哈!”
这时的梁成大闻言也是眉开眼笑,跟着心情不错的史弥远凑趣的笑了起来。
就在他们各怀鬼胎之间,这支队伍慢慢的向着朝这南方而去。
眼看着大约明日午时左右,他们就将抵达绍兴府的辖地了。
离他们的目的地绍兴越近,这支队伍里的氛围也开始渐渐奇怪起来。
此时的赵与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前面率军而行的宋玉鳞。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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