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已经是万分危急,当张嶷如在沈墨旁边看着面前的情景,觉得就像是盯着一个引信正在渐渐缩短、呲呲冒烟的火药桶!在这之后,收购站的工作人员终于慢吞吞的做完了所有工作,然后无奈的垂下了双手,看向了他们身后的淮扬商团掌柜。
可是这时,那位掌柜的脸上却是一片愕然——他们没钱了!那边的丝绸商见此情景,脸上顿现喜色,只见他眉毛嚣张的一立就要开口叫嚣……正在此时,几辆装载沉重的马车轰轰的碾压着地面,来到了码头上!等马车上的人跳下来,沈墨一眼就看到这是他们通州军总参谋长,同时也是沈墨的红颜知己……姜俞馨姑娘。
姜姑娘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跳下了马车。
她裤子两侧那两条上将军衔的红色宽边,在这片人来人往的码头上分外显眼。
“我带来了六万两,”姜姑娘一到,随即就开口报出了她带来的银两数目。
沈墨一听这个数字,也就知道她的钱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这正是这个月,在通州一带驻扎的淮扬军团的军饷,被姜姑娘送到这里来应急来了!……好在淮扬军团的战士们,还可以用四海商社的银票去支付饷银。
所以姜姑娘此举,真可谓是雪中送炭!等到姜姑娘在沈墨的旁边站定,这时马车上一个个的小木箱已经陆续被卸下来。
这些箱子一打开,就露出了里面簇新的通州花钱,白银铸造的银币表面立刻就闪得周围的人耀眼生花。
姜姑娘颦着秀眉,看着远处的码头泊位上,就像赶庙会一样一望无边的丝绸船,她回头就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沈墨。
“还能撑多久?”
姜姑娘忧心忡忡的问道。
“即便再怎么拖,这六万两也只能拖两个时辰。”
这时的沈墨也是面色冷峻的说道:“无论如何也拖不过今天!”
这时的姜姑娘听到了沈墨的话,也觉得心中暗自担忧不已。
她见到自己的郎君,面色阴沉,就知道沈墨也在极力地开动脑筋想办法。
这个时候自然不便打扰。
随后姜姑娘就把张嶷如拽到了一边,向她细细的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到姜姑娘听明白了所有的经过之后,就见她满面忧患之色地抬起头,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
娇俏的鼻端长长的吸进了一股带着清爽凉意的海风。
“这一招……可不是普通人的手段啊!”
这时的姜俞馨姑娘,神色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此时在码头上依然还在不断的收购丝绸。
就在这六万两银子快要见底,太阳也开始渐渐偏西的时刻,又一个人赶到了码头上。
那个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大胡子,正是沈墨的弟子,胡商阿普!当他指挥着下人在马车上卸下一个个木箱之后,阿普带着人抬着木箱,一路顺着码头上平整的水泥地面来到了沈墨这边。
当这些箱子被打开之后,沈墨随即就觉得箱子盖儿里面飘出了一股灼热的气浪!在那里头一块块的金砖,正在硕硕地放光!它们明显是刚从熔炉里倾倒出来的,甚至还没来得及降温。
灼热的金条都把木箱子的内壁烤糊了!“弟子家的金子,如今全在这儿了!”
这时就见阿普咬着牙向沈墨说道:“师傅您之前还一直说阿普的审美恶俗可恨,喜欢用黄金装饰,把好好的一层楼弄得跟农家乐似的……您看看!今天终于还是看出恶俗的好处来了吧?”
沈墨这时才知道,这个大胡子阿普是把他家里那些镶金边的酒器、还有黄金铸成的马桶盖子之类的全都融化了,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这里!“这些金子怎么好像是刚从熔炉里倒出来的?”
这时的沈墨伸手感受了一下黄金上方灼热的空气,回头向着阿普问道。
“我把我老婆拖鞋上的金边儿都剪下来融化了……等赶紧弄点水倒上!”
这时的阿普向着身边的下人连忙命令:“要不然过一会儿,用这么热气腾腾的金条给他们付货款,一定会被那帮家伙暗中笑话!”
“……你说的没错。”
此时的沈墨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烟波浩渺的海上,临安的方向。
“在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
……眼看着阿普的这一车黄金也飞快的支付了出去,这时候,正当下一批丝绸船,徐徐开进收购站前方的泊位时。
沈墨暗自咬牙时,他却陡然间听到了钟鼓楼报时的声音!……戌时已到,今天的收购时间结束了!沈墨看了看天色,觉得现在好像距离戌时还有一段时间。
当他略显惊诧的回过头来时,就见姜俞馨姑娘娇俏的向他扬了扬眉。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是这位总参谋长掐准了时间,让人提前敲响了报时钟!在这个时代就有这样的好处,所有时间都以城里钟鼓楼上的报时为准。
何况现在天空正是一片阴霾,根本没太阳。
我就硬说收购时间结束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吧!这时刚刚挤过来的那位绸缎商人也同样抬头看了看天色。
然后就见他面带愤恨之色,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通,这才带着悻悻之色怀恨而去。
这时的沈墨看着西方依然还十分明亮的天光,他终于松了口气!一天!他又挺过去了一天!……等到第二天时,沈墨在这之前征战天下,通过一场场血战打下的庞大基业终于还是发挥了作用。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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