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定睛看了一眼跪着爬过来的这个中年人,身上一身制式的盔甲还未脱下,看他面容,蜡黄如纸,体型看似壮硕,但目光涣散,再仔细看他的手,却并未发现常年持兵器留下的老茧。手上厚厚的老茧,更像是常年使用农具遗留下的。
无论从任何角度去看,这中年男子也不是个军士,而是个普通百姓,每天劳作的那种。而且看他面色,应该是几日未进水米了。
“你不要着急,慢慢说。”余生看着眼前中年男子,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军士,是百姓,飞地的百姓就是我东王府的百姓,你有什么冤屈,我给你做主。”
“大人!”中年男子闻言,双眼立刻就滚滚留下热泪,猛的叩头,向余生大拜,大声道:“还请大人给我们做主,救我妻儿性命!”
“求大人给我们做主!救亲人性命!”中年男子身后的百姓同时跪拜,高声哀求。
余生目露寒芒,回头看了一眼被两个军士治住的军官。那两名军官就感觉余生的眼中散出实质的寒芒,刺的二人背脊发凉,呆呆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慢慢说,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余生瞪了两个军官一眼,再次回头,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是……是……”中年男子直起上身,用粗糙的手抹了抹眼泪,道:“我们都是长乡城本地人,前几日……”
中年男子喃喃诉说,不一会,余生就弄清了长乡城的来龙去脉。
长乡城,本来叫长乡,就是个山涧之中的小村子。后来飞地首领征战四方,统一全境,发现长乡这个地方地势险要,可做护垒,便命令军士修建了长乡城。
此地穷乡僻壤,附近又多山脉,除了城前城后的几片平地外,周围尽是荒山,长乡城的建立,非但没让百姓享福,反而占用了本就不是很多的耕地,修建城墙,这让百姓的生活更加凄苦。
三日前,长乡城城主接到命令,长乡城为交通咽喉之地,负责防御的大将军命令长乡城主严防死守,并派出了副将带领八千军士进驻长乡城,这让本就贫苦的长乡城更是无法负担。
本来,所有军士都驻扎在长乡城内,不过那负责的副将好似收到了什么消息,紧急将所有军士都撤了出去。
临走之前,长乡城主命令将所有百姓一同带走,说是要给敌人留下一座空城。
后来,有人提议,若真是空城,怕是敌军不会轻易进入,所以留下了两百百姓,并以他们亲人的性命威胁,让他们假扮飞地军士,骗取东府军士的信任,让他们进城。
走的时候,飞地军士带走了城内所有的口粮、牲畜、装备,破坏了所有的守城工事,意图将东府军士围困在长乡城内,瓮中捉鳖。
余生静静的听完了中年男子的话,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怒火中烧。
“娘的。”余生回头,冲这其中一名军官,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这人的小腹上,他这一脚没用斗气,但却使了十成的力气。这军官被余生一脚踢在小腹之上,立刻将昨夜的饭都喷出来了,喉咙发出沙哑的响动,双目圆睁,头顶在面前的草地上,痛不欲生。
“你们他妈的还是人吗?”余生指着另外一个年长的军官,作势又要上前动手,却听身后有脚步声音,这才作罢。
回头一看,只见几名军士拖着几个稻草扎成的假人,来到余生身边,将草人放在脚下,道:“禀将军,城墙之上,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上面,只发现了这几个假人。”
余生定睛一看,这几个假人身上,分明穿着飞地军士的制式盔甲,看了这几个假人,他心中怒火更加旺盛,猛的一回头,抽出腰间长刀,作势就要砍了面前这个军官。
“上将军!切莫动手!我们也是被迫的!”年长的军官看余生立刻就要杀人,危急存亡的关头,立刻张口道:“若我们不做这差事,家人也难逃厄运!”
“放你娘的屁!”余生上前一步,一刀砍下,直将面前被自己踢倒的军官头颅砍下,鲜血滚滚而出,提起长刀,指向面前年长军士,道:“为军者,民为根本,百姓每日辛勤劳作,你们身上穿的,带的,吃的,哪一样不是百姓的?出了事情让百姓当炮灰,还敢说你们是被迫的?”
言罢,余生提刀便要向下砍,身后的一众百姓,全都伸直了脖子,纷纷向前观看,眼中神色各异,或惊惧,或狂喜,或躲闪。他们没法亲手报仇,也不敢对飞地军士动手,此刻余生为他们做主,真的砍了面前的两个军官,那在这些百姓心中,当是一大快事。
“我自知有死无生。”那军官看余生的样子,此刻是非杀自己不可,索性也豁出去了,张口大声道:“不过上将军不分青白,径直杀人,我不服!”
余生闻言,手中的刀停下,较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这军官,问道:“你有什么不服的?说来听听。”
余生之前杀人无数,在战场之上斩杀敌军俘虏也并不稀奇,但临死之人要么是嚎啕大哭,要么是放空一切,要么是拼死咒骂,这他都不惊讶,可面前这个军官,却及其镇定,说话语气虽急促,但底气十足,这让余生心中好奇。
“我二人只是传令官,负责将上将军军队引入城池,并在第一时间发射烟火,通知四面埋伏的军队,包围长乡城。这个任务,本就是有死无生,可上将军知道,为什么我偏偏是我二人接到这个任务吗?”那年长军官大声说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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