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冷。
斑驳的月光笼罩一切,万物寂寥。
宁静的综丘山中,一个身影,在飞速奔走。
叶观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自从接触了天清城,他就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到了综丘山,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而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这种让他厌烦的感觉达到了极致。
作为一个将领和战场指挥,在东王府的征伐过程中,叶观无疑是成功的。无论面对的对手是谁,也从未跌入过如此窘境。
往常,自己的策略都会快敌人几步,而现在,事情好像调转了过来。自己在发现一些端倪的时候,才知道已然落后了对方几步。
这样的事情之前从未发生过,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被关在笼中的猴子,任凭别人戏耍,而自己到最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叶观来说,这样的感觉,简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而且他隐隐的觉得,对方用了这么多策略,变换招数,好似都是在针对自己。这样的感觉有些玄奥,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但这种玄奥的感觉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间,让他越来越怀疑。
天清城肯定安排人加入了战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光凭丘昌城申屠炎,他万万没有现在的这种计谋。不说将自己的计策破解,光是现在综丘山地区快速集结的数万军士,就不是申屠炎的能力能做到的。
关于忽然出现的几万军士,叶观虽有猜测,但却不清楚天清城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训练的军士,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战斗能力,无论是阵型还是战斗节奏,都能控制的比较娴熟。
要知道,即便是东王府这样的戍边王城,战事不断,有一套娴熟的训练新兵的方法,但要训练出能上战场的新兵,没有六个月左右的时间,是绝对无法完成的。士兵的训练不是一蹴而就,不是说发放了盔甲兵器,士兵就能上战场的,这其中包含了许多方面,单一个阵型转换,就要训练月余,更别说其他更基础的,体能,战斗技巧等这一系列训练,需要长时间的磨练。
这件事一直是叶观心中的一个疑问,无论用什么角度,都无法破解。综丘山的军士好像神兵天降,忽然就出现了数万拥有战斗力的士兵,虽说及不上原本丘昌城的精锐,但已完全达到了可以上战场的程度,且执行起命令来,毫不含糊。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叶观的心头,就像一团无法看清的迷雾,如鲠在喉。
脑中想着现在正面临的问题,叶观脚步不停,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竹安城前门,寇龙营地。
两面深山,喊杀不断。战斗还在进行之中,叶观站在营地之中,左右两侧视野被参天树木遮挡,让他看不真切。
此次他回来,需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命令下达,屠兴平带领部队随后便到,若到那时寇龙无法率领部队脱身,便极有可能全数战死沙场。
心中微动,身影一闪,叶观便消失在了原地,直冲向一旁深山之中的战场而去。行在途中,长剑便已抽出,他是现在东王府部队的最强战力,现在被逼的和对方正面肉搏,能击杀几人,便是几人。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双方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对方置于死地。
综丘山的军士是如此,东王府的军士亦是如此。
战斗,已经进行到惨烈的地步。
先前布置的建议防御工事,已被敌军摧毁,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对方人数众多,集结成队向前推进。而东王府军士虽数量较少,但战斗经验丰富,丢失了正面的防御工事之后,立刻化整为零,不用大规模队伍与敌方硬拼,而是化成以小队为单位,不断蚕食敌军部队。
此刻,敌军已然向前推进了不近的距离,道路两旁的战况应该差不太多,若让敌军在中间营地中汇合,化整为零的东王府军队,便没有了撤退的资本,只能各自为战。
但现在这种战斗方式,也是迫不得已,若真的将所有人集结和对方正面相抗,敌军一定会以数量优势取胜,这点毋庸置疑。
山脉之中林木虽茂盛,但距离道路却并没有太大的纵深,留给东王府队伍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小规模的战斗,也越来越难展开。
丛林的一角,厮杀正在进行。东王府的一个小队,遭遇了敌军巡山的部队,双方见面不由分说,立刻拼杀在一起。
以东王府建制,一个小队只有七人,七人中有一般由最有战斗经验之人作为队长,这样的小队行动灵活,但战力不一定很强。
而对方,却足有二三十人,将附近区域包围,几名小队成员浴血奋战,但却看不到任何突围的影子。所有军士身上都带着伤,更有两人伤势严重,胸口和背部的铠甲已然被撕裂,鲜血不停的滴落而下。
虽是这样,脸上却没有任何怯懦之色,双目坚定,手中长刀紧握,用尽全部气力和敌军拼杀。
“收拢!”击退敌军一次冲击之后,小队长立刻高喊,所有军士立刻收拢阵型,将两名受伤严重的军士未在里面,轻伤的五人在外围形成一个圈,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不断靠近的敌军。
“怎么样?”趁着敌军还未进攻的档口,小队长快速的回头,看向受了重伤的两名军士。此刻两人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呼吸急促,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滴血。
其中一人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想说什么,但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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