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太太突然一声厉喝,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拄了几下。
原本老太太便是慕家最尊贵的长辈。
她的气场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这样盛怒的时刻,慕宛白也很少见。
她高兴都快飞起来了。
惹了老太太这么厌恶,看她宁溪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奶奶,宁溪的确是很放肆,但是她……”
“我说放肆的人是你!”慕老太太却突然眸光一转,将怒火对准了慕宛白。
森冷的气压全开,空气恍若被撕裂,逼得慕宛白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
慕宛白心脏一紧,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
“奶……奶奶,您说错了吧?惹您生气的人是宁溪,她……”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就是宁溪?”
那天离开尚品的柜台以后,慕老太太还让自己的心腹去找过宁溪。
但太不凑巧,那天店内的监控拍到的都是宁溪的侧脸,或者就一个发顶,根本无从查起,事后,慕老太太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孩了……
可没想到,她竟就是宁溪!
慕宛白嘴里抄袭、放浪、无耻、下贱的宁溪。
那天在尚品珠宝柜台,她可以为一个普通导购出头,怎么可能会是那些品行不端的女孩子?
就凭她这张脸,慕老太太打心眼里就偏向了宁溪,此刻想到自己还纵容慕宛白开车撞了宁溪,出奇的懊恼,还带着一丝愤怒。
慕宛白完全怔住了。
她不是一直在强调,这就是宁溪么?
……
慕峥衍抱着宁溪去了病房,还不等医生给宁溪做检查,战寒爵就来了。
会议一结束,收到慕峥衍的消息,他便马不停蹄赶来了医院。
慕峥衍正好将宁溪放在床上。
战寒爵大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宁溪,早上还娇嗔着跟他撒娇、戏弄他吃煎饼的女孩,现在脸颊苍白,手腕上的衣服被血黏住。
眸光所及,是她没有生机的小脸,皱巴巴的一团。
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若不是微弱的呼吸起伏,他快要以为那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战寒爵胸口一震,恼怒之余便是心疼。
她不过是参加了一场比赛,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慕峥衍将宁溪放在床上,双手正抽回来,就觉得病房内的气压有些低,扭头看到战寒爵来了,被他那满脸的阴霾吓了一跳。
“老战,你冷静点,小溪溪她应该没事的……”
战寒爵不听他的安慰,顾不得太多,直接一把将他拽开,自己坐在了宁溪的床沿。
他小心翼翼地将宁溪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温热的大掌伸手探了探她额角的温度……
还好,没有发烧。
“给她做详细的检查。”战寒爵朝着医生命令。
医生连忙颔首,哆嗦着上前,围着宁溪做常规检验。
宁溪浑浑噩噩的,其实也不是全无知觉,耳畔听到有人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却又听不清是谁在说什么。
恍惚间,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接着手臂上好像是衣服被扯掉了,牵扯到了伤口,火辣辣的疼。
“嘶——”
即便是在昏迷中,她也下意识地拧着眉,痛苦地低吟。
白皙的小脸因为痛苦,蹙成了一团,毫无血色的唇,也抿紧再抿紧。
战寒爵依旧是那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姿态,略一俯身听到她在喊疼,顿时冷眼望着面前为宁溪处理手臂上伤口的女医生,锐利异常:“你没听到她喊疼么?动作不会轻一点?”
女医生的手一抖,碘酒差点全部倒在了宁溪的伤口上。
病房内的气压很低。
女医生丝毫不怀疑,宁溪要是再喊一句疼,战寒爵会把她丢出去。
战战兢兢的,女医生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伤口流血的时间有点长了,衣服黏在了皮肉上,必须要扯开才行……”
战寒爵不想跟女医生废话,他自顾自收回了视线。
落向宁溪的时候,又带着一丝温柔……
就连冷峻的五官轮廓也似被柔和了许多。
“疼……”宁溪还在无意识地喊着。
唇瓣因为脱水而开始龟裂,起了一层死皮。
他倾身贴过去,薄唇划过她的唇,轻轻含了含,声音带着安抚:“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宁溪赶紧有水源送到嘴边的时候,她忍不住吸了一口……
战寒爵明知她这是昏迷状态下的行为,却还是忍不住,不过没有什么欲,只有安抚。
当这一个吻结束时,战寒爵只觉得怀里的人安安静静的,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了。
胸口宛若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他低头一瞧,宁溪不知何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微颤的睫毛也停止了抖动……
……
午后的阳光丰沛鲜盈。
穿透了玻璃窗,斜斜的洒在病房内。
战寒爵寸步不离守着宁溪,直到女医生为宁溪处理好伤口,挂了输液瓶。
输液的速度并不快,宁溪也没有感觉到疼,皱巴巴的小脸逐渐舒展开,漂亮的樱唇也有了一丝血色。
即便如此,战寒爵眸中的寒意丝毫未退,反而更加冷凝。
病房内只剩下几人沉稳的心跳声和输液的声音……
很快,有关宁溪的身体体检报告出来了。
战寒爵也正等着这份报告。
“结果怎么样?”他看向医生。
医生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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