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他的双眸,不闪不躲,眼眶里却很快盈满了泪花……
“如果你觉得我的难过是心虚,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不一看到你就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哪怕他没有成型,可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他来问我为什么不要他?”宁溪怔怔地盯着战寒爵。
战寒爵眼眸微敛,抓着她下颌的力度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你有听过说胎灵么?”宁溪自嘲地扯着嘴角,诡异苦笑:“传说每个胎儿都有一个胎灵,如果父母残忍打掉他,他就会缠着父母一辈子!”
战寒爵喉结轻滚:“那只是传说,再者我们之所以选择打掉这个孩子,是因为他不在子宫内孕育,越成长你越危险,哪怕有胎灵,他也会理解你保护你。”
“真的是这样么?”宁溪忍不住脱口质问。
战寒爵脸色陡变,厉眸跟着收紧:“你说什么?”
宁溪摇摇头:“我是说就算胎灵会保护我,可我还是做不到不去想他,每一次和你见面,我都会无可避免的想到他,是我们亲手签下手术同意书,拿掉了他……”
宁溪早就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了。
她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更加强势,她必须先发制人,把自己的痛苦倒扣在他头上,让他感同身受,才会让他相信自己……
战寒爵分不清自己听到她的解释,是松了口气,还是更难受了。
他固执地盯着宁溪,陷入了沉默。
咚咚咚。
宁溪能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
那两束炙热的眸光也挥之不去,黏在她身上。
他应该不会相信她这么荒唐的解释吧?
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掌,想快点逃离……
但战寒爵不肯松手,挣扎中,她包包的拉链被拉开了。
“你包里装着什么?”战寒爵扫到病历本,一贯霸道的口命令道:“拿出来我看看。”
宁溪心跳加速,摁紧了包包:“没什么好看的。”
“拿出来。”战寒爵加重语气重复。
他有预感宁溪在撒谎,乔心安在帮她一起圆谎。
她不是因为“丧子之痛”避开他,是其他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宁溪当然不会把病历本交出去,她和乔心安交换了个眼神。
乔心安立刻跑过来阻拦战寒爵,宁溪趁机跑路,可是宁溪失策的是,乔心安的那点力气怎么能敌得过战寒爵?战寒爵见宁溪不给,甩开了乔心安,直接绕到宁溪包里去拿。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宁溪大喊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病历本径直被战寒爵夺了过去……
摊开第一页,姓名是宁溪,显示妇产科,检查项目空白,检查结果空白,不知道是还没有做,还是医生并没有写。
战寒爵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深深地睨着宁溪:“你来挂妇产科?”
“我……”宁溪哑着嗓子,舌头像打了结。
该怎么办?说什么才好!
挂妇产科完全没理由瞒着他,他会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如果她解释不清楚,那肯定会穿帮的……
宁溪甚至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跟他对峙的冲动。
但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慕家庄园,保镖也没带够。
他万一直接带她去楼上打胎呢?
这就是医院,连找最近的手术室都免了。
“这个病历本是我的!”正在此时,乔心安急中生智,突然指着病历本道:“爵少,你也知道嘛,奶奶想要我给慕家开枝散叶,但我和慕禽獣就是怀不上,我怕我自己有什么问题,所以来检查一下。”
战寒爵凝眸,气压压低:“你挂号为什么要写宁溪的名字?”
“我怕奶奶发现病历本知道我没怀孕呀,怀孕了就没必要做这些检查了嘛!”
乔心安理直气壮地说,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妇科检查很麻烦的,幸好溪溪的孩子流掉了,以未孕的身份做检查最合适了。”
听到这里,战寒爵的眼神黯淡下去。
乔心安心里却觉得暗爽。
凭什么就溪溪一个人难过?
战寒爵也应该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宁溪趁着战寒爵失神把他用力推开,撒腿就跑,直到跑出医院上了私家车,才惊魂甫定地大口喘气。
“溪溪你还好吧?你流了好多汗。”乔心安递过来干净的湿巾纸。
宁溪摇摇头,抓着乔心安的手,紧张地问:“他应该是还没有发现吧?”
“肯定没发现,不然怎么会放我们跑出来?”乔心安连忙安慰,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压压惊。
宁溪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不行,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发现的,她以后不能再随便跑出来做检查了,干脆让把孕检所需要的设备统统都买回去……
乔心安倒是很好奇,战寒爵好好的来这家医院做什么?
车子往回庄园的方向行驶着。
宁溪的手机却响了,跳动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宁溪接通才发现是宁凯。
“我之前的手机号不太吉利,刚好营业厅推出了一批新号,我就换了号码。”宁凯解释。
宁溪点击了保存,修改完备注,语气不冷不热:“有什么事么?”
“是有点事想找你,你现在有空么,可以来一趟临安路73号的画廊么?我在这里等你。”宁凯像是在求和,语气很真诚。
宁溪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是有东西要给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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