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兰原本笑容还是挂着的,丈夫的一句话却让她觉得没脸到了极点,冷冷道:“咱们也不算穷。”她来到京城后,庶娘和弟弟一直在接济她,给了不少的东西,就算每天在云香茶楼喝茶都不会喝穷。
芸娘在旁见状忙说:“是啊,大表叔,大表婶可是宁家的长女,身份和阿铮是一样的,只要大表婶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宁府。”
“芸娘,你别插嘴。”沈二伯母气恼儿媳妇这个时候插什么嘴,她原本对这个儿媳妇是极为满意的,可自打这大表婶出现后,她和儿媳妇的间隙也越来越深,再后来知道了这大表婶宁秀兰和阿铮之间的关系后,对宁秀兰实在是讨厌至极,又拉不回儿媳妇:“阿铮和你大表婶能一样吗?阿铮现在可是伯爵府的嫡长女了,况且她嫁给的人是阿暥,怎么一点都拎不零清?”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婆婆说,芸娘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不禁委屈的看向相公。
沈贵没说话,他就算想帮妻子也帮不了,芸娘难道忘了她现在的差事是谁给的吗?况且娘说的也没错。
宁秀兰脸上也极为难看,一开始她知道顾铮下嫁寒门,她还挺解气来着,没想到沈暥会这般出色,官也是越做越大,再看看身边这个老男人,这张恶心的叫人吃不下饭的嘴脸,还有每当夜晚那压在她身上臃肿的身形,要不是当初实在没出路了,她也不会依了。
“芸娘,我以前对你说的话没错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就是太善良了,才在沈家不受待见,要不然你婆婆怎么会这么不给你脸?”宁秀兰的声音隐含嘲笑。
方芸儿脸色一白。
沈家的人脸色都很难看,沈大伯母见状,正要开口骂人,被沈大伯拉住,自家婆娘一说,怕是得把事情闹大,到时二弟一家子回去之后肯定不得安宁,还是现在让二弟妹将芸娘拉走私下再好好说说,说着朝二弟使了个脸色。
沈二伯接收到大哥的眼神,赶紧轻扯了扯妻子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这么说儿媳妇呢这,别愣着了,赶紧带儿媳妇回去吧。”
沈二伯母只是气儿媳妇说话不知轻重,倒也不是真要说芸娘什么,这会心里也悔得很,她只有一个儿子,想把儿媳妇当做女儿来着,可怎么也相处不好,就在沈二伯母要叫芸娘回去时,听得顾铮冷声道:“宁秀兰,你忘了你是怎么成为芸堂嫂的大表婶吗?”
顾铮的声音冰冷,目光严厉,神情上哪还有以往的温和,气势有些逼人,当久了主母,又一手主持着书楼的事,况且顾铮在内心也是学着主母卫氏处理事情的样子,是越发的有样了。
站在一旁的沈暥看着妻子这肃威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妻子很少有这样强势的一面,但他知道外表温软的她内心是很强大的,显王之乱,她救下顾盈等人,一手了结贼人时他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会忘?宁秀兰没想到顾铮会当众问出她最为伤痛的事情,恼的差点扑上去,只死死的瞪着她。
“就因为你这张破嘴造谣生事,才被淑妃娘娘惩罚嫁入了深山里。”宁秀兰不顾淑妃娘娘下达的命令将傅平香被她弟弟看光的事说了出去,挑畔了淑妃的威严,才有了这种结局。顾铮没再看宁秀兰那铁青的脸色,走到了芸娘面前,脸色有所缓和:“芸堂嫂,你为什么总是对宁秀兰所说的话那般深信不疑?我把城南书楼的掌柜都让你做了,你也知道书楼对我来说的意义。”
方芸儿已经哽咽得眼都红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那又如何?如果我不是山里人的女儿,以我的容貌才不会嫁给沈贵,出来道:“这事到此为止,今天是来庆贺阿铮的,你们这样吵吵的算怎么回事?先吃饭,吃完饭后各回各家解决,大家对事不对人,心里不要有怨言。”
这种时代有一个特点,对一整个家族来说是族长制,而一个家庭来说是家长制,长幼有序,兄长发话一般都不会再说什么。
因此沈大伯这么说了,这事就歇息了。
至于宁秀兰,她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气得扭头走人,那大表叔连连道了歉后跟着离去。
春红高兴的回来吃饭时,觉得气氛很奇怪,悄悄的问风来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后真是咬牙切齿,这个宁秀兰简直是个祸害啊。
晚饭的气氛还好,大家都问起小毛儿沈勤的学业,沈勤脆生生的声音说来时一扫先前的阴沉,随后聊起家里长短来,最后离开时,大家都恭喜着顾铮。
人走完,沈父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在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时道:“这顿饭吃的着实辛苦,咱们沈家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闹过。”说着摇摇头。
“芸娘是个脸皮薄的,二嫂今天这话说的确实不太给她面子。”沈母端上自留地里刚摘的时令瓜果,她已经切好了小块,吃吃方便。
“那个宁秀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春红生气的道。
风来和小金在一旁连吃瓜果边点点头。
“其实芸堂嫂说的那句话本身没错,错的是不该多说,说的不得体。她明明知道阿铮和宁秀兰之间有过节,她就算要帮宁秀兰,也应该在私底下帮,明面上两边都要好。其实,府里随便一个婢子都比芸堂嫂好的多,可阿铮还是让她做上了书楼的掌柜,她就该念着这份情,没有谁是理所当然的付出的。”沈暥淡淡道,他做事向来是求回报的。
“姑爷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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