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暗无天光,渠年也不知道时间,但他能感觉到,夜渐渐深了,屋外的普通牢房里,也渐渐安静下来,时不时还传来阵阵打呼声。
看守他的两个人,因为得到命令,要看守他一整夜,不得有任何差池,所以这两人也没有睡觉,起初还聊聊天,不过这两个油腻大叔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聊的都是谁家的女人屁股大,谁家的女人又偷汉子了!至于诗词歌赋,那是不可能从他们的嘴里冒出来的。
两人就坐在墙角里聊了一会,也觉得没有趣味,毕竟他们白天没有睡觉,困意来袭,便也不说话了,就开始打盹了,不过他们比较警觉,时不时就睁开眼睛看一下。
屋外这时传来一阵嘈杂声,这俩人就睁开了眼睛,听了一阵,胖子说道:“外面换岗了!”
渠年一听说外面换岗了,稍微踏实了一点,因为换岗以后,外面的狱卒就不知道里面是谁在看着他了。
渠年又耐住性子等了半天,果然不出他所料,人是有三急的,那个胖子忽然就站了起来,踢了下边上的瘦子,道:“你注意一点,我要出去撒泡尿。”
瘦子就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抬头看着他道:“去就去呗。能有什么事?速去速回,我也要去撒尿!”
胖子没有多说,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铁门,就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渠年就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惜那瘦子被胖子吵醒以后,就没了睡意,歪着头看着他。
渠年便看着他笑道:“兄弟醒啦?”
瘦子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渠年道:“既然兄弟醒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瘦子道:“什么忙?”
渠年道:“我肚子上有点痒,难受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挠两下?”
瘦子大概也是闲得蛋疼,这时冷笑一声,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走到他面前,歪着头看着他,道:“挠痒是吧?”
渠年忙陪着笑脸,道:“对对对,难受死了,麻烦兄弟帮我挠一下。”
瘦子二话不说,伸出拳头就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打完又拍了拍手,道:“还痒吗?”
渠年痛得龇牙咧嘴,忙道:“不痒了不痒了,多谢兄弟。”
瘦子啐了一口,道:“竟然敢让大爷我给你挠痒痒,真当你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真是没点眼色,我告诉你,这下我打的算是轻了,再没有眼色的话,下一次我能把你的屎给捶出来。”
渠年忙陪着笑脸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麻烦兄弟啦!”
瘦子道:“知道就好!”说完又啐了一口,转身就走,准备回角落里坐下打盹了。
渠年之所以把他引过来,就是为了他这个转身时刻,不管在哪个地方,有导师愿意为你转身,那都是改变命运的时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渠年就把费飞从无限空间里煞了出来,费飞因为已经跟他串通好了,所以配合得很好,落地悄无声息。
费飞出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就绪,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剑,刚落地就向那个狱卒扑了过去。
那个狱卒虽然在渠年面前表现得牛皮哄哄的,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狱卒,两阶修为,而费飞却有六阶,所以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有危险正在向他逼近,自然也不会提防。
等他感觉到有人偷袭他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时嘴已经被费飞从后面给捂住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来得及反抗,了起来,快步上前,左手捂嘴,右手抹脖子,一气呵成,那胖子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这一次,费飞没有把尸体塞给渠年,而是把胖子拖到墙角边,摆出一个坐姿,跟刚刚他的姿态一模一样,也假装他睡着了,只是鲜血哗哗地从身体上哗哗地流了下来,染红了身下的茅草,好在这牢房里血腥气本来就重,外面的人根本闻不出来。
费飞这时一脸慌张地跑到渠年身边,小声道:“兄弟,要不我现在就带你走吧。”
渠年小声回道:“你有把握无声无息地斩断这铁链吗?”
费飞伸手摸了下他手上的镣铐,道:“斩断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声音?只能怪你这个剑太破了,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地摊货,刚刚杀个人都有点吃力。”
渠年道:“那说什么废话?你赶快走吧,按计划行事。”
费飞的脑门已经汗水淋漓,道:“这里可是齐国的天牢,肯定戒备森严,我有点紧张。”说时还擦了一把汗。
渠年没好气,道:“你紧张个屁,你现在不出去,那明天我也只有把你出卖了,我们都得死。”
费飞咬了咬牙,道:“不对呀,兄弟,你不是跟我说被大刑伺候了吗?又是小皮鞭又是剥指甲的,怎么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啊?”
渠年若不是手脚已经被固定住了,真想腾出一只手来抽他一耳光,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不疼不痒的事情?这时急道:“你别废话了,赶快走,而且我警告你,你别想一走了之,临淄的城门都已经关闭了,你逃不掉的。如果天亮以后没人救我,我就把你出卖掉,临淄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费飞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不相信我?既然我选择跟你合作,那我肯定对我们之间的友情矢志不渝……”
渠年知道他是话痨,一旦打开话匣子,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滔滔不绝,所以他也着急,这时打断他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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