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衙役的话,王正气笑了,把腰牌丢给他们查验,说道:“事情我认下来了,可我不归你们管,让你们大人把文书开到掖庭局去吧。”
衙役查看了王正的腰牌之后,对着王正一抱拳,笑道:“有种,那咱们这就离开了。”
两个衙役转身就走,王先一脸铁青的看着王正,“你好糊涂啊,这么点事情,你闹到掖庭局去,让朱贵臣怎么看你,让娘娘又怎么看你?”
“二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王正一脸的无所谓,早看这狗屁规矩不顺眼了,武则天要真有意见,王正倒想借机会掰扯两句。
王正的心愿成真了,第二天就有掖庭局的马车到家里把王正给接了过去。
路过掖庭局门房,老太监自言自语的念叨道:“咱们这地方啊,最要不得的就是傲气了。”
王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见朱贵臣来接自己,王正就知道事情不大。
“娘娘多少还是有点生气的,你小子说话注意些。”
面对朱贵臣的提点,王正再次点了点头。
“小人拜见娘娘。”
武则天坐在竹椅上接受了王正的跪拜,点着头说道:“自称小人啊?看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干嘛还把事情闹大掖庭局来?这样可不太好。”
这样的敲打王正还能挺得住,跪直了回道:“小人没那么多现钱,又不愿意让乡人钱财受损,最主要的是小人始终觉得,天生万物以养人,所以,鲤鱼可吃。”
“鲤鱼确实可吃,不过这话却不可说,多少有点大不敬了”
一个男人从帷幔后走出,王正赶紧再拜,“小人恭请圣安。”
李治点了点头,在武则天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朕躬安,起来坐着回话吧。”
“谢过陛下,谢过娘娘。”
旁边有个小凳子,看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了,王正坐下后,乖乖的等着问话。
“鲤鱼的事情是先帝定下来的,你小子既然有意见,那就好好说说吧,皇后说你是少有的聪明人,正好让朕见识一下。”
王正先拱了拱手,才说道:“陛下过奖了,先帝初期,人心浮动,这自然无可厚非,可是陛下这时已经天下安宁,放开些许禁忌又有何妨?
反而还能显示皇家的大气度,再者,百姓真要有怨气,让他们发泄一二反而是好事情。
小人在巴蜀听见了一首妇人的小诗: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
开始小人一直不知道藁砧是什么,后来见一妇人一边剁肉,一边埋怨自己丈夫,才明白藁砧所指为何。
连夫妻之间都有怨气需要发泄,又何况百姓之于朝廷,堵不如疏啊。”
李治点了点头,笑道:“说得倒也有几分歪理,不过你既然知道这是先帝,也应当知晓,就算是朕也不好擅自更改。”
“子孙不必不如父祖,纵观史书,所有的法度不过是因地因时制宜罢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更改的。”
“哈哈哈,哈哈。”
李治大笑着对武则天说道:“我看宴席上可以加一道鲤鱼,今天咱们就可以先试试味道,皇后以为如何?”
武则天笑道:“陛下说好,那就是真好。”
“那皇后安排吧,朕先去忙了。”
李治就这么离开了,武则天深深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茫然的王正,“子孙不必不如父祖啊,这句话怕是说到陛下的心坎里面去了吧?”
“娘娘何意?”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都无所谓了,今天接你过来,主要是朱贵臣说你手艺不错,明天陛下要大宴群臣,你可得帮陛下把面子挣足了。
现在陛下既然就想吃鱼,你就先去准备吧,正好也让本宫看看,你是怎么在冰天雪地之下抓鱼的,这多少也是个本事儿。”
皇宫里面就有不少池子,不过既然要大宴群臣,需要的鱼就不在少数,最后武则天把王正带到了太液池去。
这次王正就没有坐马车的资格了,能坐马车的只有武则天一个人,王正跟随宫人一路急行,等到了地方手脚都已经哆嗦了起来。
王正拿过铁钎子,亲自和两个太监一起凿窟窿,这样才让自己暖和了一些。
窟窿刚一凿好,立马就有一条大鲤鱼露头,王正用铁钩子勾住甩了上来。
武则天看得有点稀奇,问道:“这是为何?你怎么知道这样就能抓鱼的?”
王正想了想解释道:“冬天天冷,小人喜欢蒙头大睡,却又总感觉气闷,不时就得透气一二。
小人就想啊,这鱼盖着大被子一盖就是那么多天,它会不会也感觉气闷呢?
前天试了一下,结果证明,鱼也是会感觉气闷的,最多就是比人能憋一点而已,给它开个窟窿,它这不就迫不及待的跑来换气了吗?”
武则天点头微笑道:“这就是你的可贵之处了,一件事情发生之后,你总能和别人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你看见别人造纸,你就用芦苇造出了黄纸,鸡蛋煮出了油花,你就断定桐油也是煮出来的,葛根煮出了羹汤,你就能过滤出葛粉。
你没有得到先生正经授课,靠着数豆子和一个九九表,就能教好别人加减乘除,记不全字就创造缺笔少划的文字,还能振振有词的说文字应该简易一下了。
孔圣人曾言:上等人生而知之,他自认自己只是中等资质,只能学而知之。
本宫以前一直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生而知之的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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