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地眯起眼睛。
他眼光一瞟,小牧也埋头在它的狗盆里头呢。
齐屿以前没养过狗,前半辈子连自己也养不起,别说多只狗子出来了,后来又是当替身,又是寄人篱下的,忙着装乖伺候前老总,哪有心思养。
小牧不是牧羊犬,它比土狗大一点,比金毛小一点,全身多为黄毛,四只爪子是白的,齐屿一开始收养小牧,还给它想了个“踏雪”这样文绉绉的名字,他自己还挺喜欢的,觉得逼格很高,可惜最后“小牧”以压倒x_i,ng优势完胜了。
把狗改成和前老总一样的名字,总觉得有点不厚道,不过这些道德上的心虚感远远抵不上齐屿内心的舒爽。
作为一个如今啥也没有的屌丝,面对啥都有的某位,只能用这种方式过过干瘾了。
齐屿用慈爱的目光注视了一会儿他儿子,别看它现在油光水滑,甚至有点发福趋势的样子,起初见到它的时候,可以说是瘦骨嶙峋,只有一把狗骨头,一只眼睛出脓睁不开,屁股上还有块秃的,虎视眈眈、瘸着一只后退亦步亦趋,死死盯着他手里热腾腾的j-i蛋饼。
齐屿当时正拎着自己少得可怜的包袱去新窝的路上。
被这么一只流浪狗拦路,还被觊觎了手里的吃食。
一想:“这狗子比我惨多了。”心里头不知怎么的就拨开云雾,出太阳了。
可见,幸福指数这个东西有时是需要对比才能提高的。
齐屿当时慷慨的把他j-i蛋饼里的香肠里脊r_ou_都给了他准儿子,可惜准儿子毕竟流浪了太久,而且不知道在流浪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对他这个准爸爸敌意很重,狗脸上露出最多的表情就是龇牙咧嘴。
齐屿废了好大工夫,几乎全部j-i,ng力都栽在它身上了,才把它从垃圾桶旁边捡回去养着,齐屿他儿子喝的比他好,吃的比他高档,用的药比他贵,总算把小牧养成了一只俊美的土狗,尤其是蹲坐着的时候,威风凛凛,狗见狗爱!
齐爸爸心里那成就感和幸福感就别提了。
天天牵着出去炫儿子。
齐屿想了一圈自己与狗儿子的相依相偎史,一次x_i,ng筷子下头的米线不知不觉就没了,饱的也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用商家赠送的、上头还印着商家名字的餐巾纸擦了擦满是汤汁的嘴。
他旁边不停低头看手表的邱进看到他终于吃完了,舒了一口气。
邱进看了一眼蹲坐在齐屿脚边的小牧,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说:“齐先生,这条狗您也要带回去吗。”
齐屿一愣,很想回他一句狗在人在,狗亡人亡。
邱进:“牧总对狗毛过敏。”
齐屿:“……”
咦这倒是他从来不知道的,也没人跟他提过,难怪待在牧时鸣身边的时候,他连狗尾巴都没见到过,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感情好,他巴望着矜贵的牧总忍受不了过敏,把他从那儿轰出去呢。
而且更妙的是,可能牧总都没办法接近自己,更不用提让他再感受一回那天怒人怨的技术了,也正好他退休之后根本不想履行某种床上义务了。
碍……齐屿琢磨着,牧时鸣会不会是在他离开之后,为爱鼓掌的时候,发现白月光什么的太娇弱,或是干脆不忍心,而自己皮糙r_ou_厚用的还顺手……得,以后他不会要从替身转业成飞机杯了吧?
*
事实证明,齐屿似乎再一次高看了自己。
牧总这个手下员工千千万的大忙人,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来和他斗智斗勇。
齐屿重新回到了他以前住的地方,牧总的小别墅还是一点都没变,甚至连房间衣服的摆放,牙刷毛巾的位置,就像是他只是出去拍戏——前老总以前有个要求,不许他在外拍戏太长时间,齐屿虽然流量上是个一百零八线,却拥有抠图抠一部剧,并且全剧组以他的戏为优先拍摄的特权——然后短时间内又回来了。
不过也有变得地方,譬如说他放在书桌上面的信封就不见了,那上面自然是齐屿临走前给牧时鸣留的讯息,大概就是他的辞职意向,还有对于牧总一些x_i,ng格缺陷以及生理缺陷的无情揭露,活烂这一点也在里头,总之那一波退休前的回踩十分的解恨。
牧总他人不回来,齐屿也被人看着,不能走。他儿子日子过得倒比他开心的多,每天都来烧饭做菜、并且打扫卫生的陈阿姨多了一项工作,买狗粮,和做狗餐。
陈阿姨长得和齐屿小时候的院长夫人有点相似,譬如说花白的天然微卷的短发,譬如说喜欢穿暗色的衣服,到这个岁数的老阿姨似乎总有一种奇妙的相似感,也许因为这一份相似,齐屿对她有几分尊敬与亲近,况且从一开始,陈阿姨就没有对他与牧总的纠葛表现出老一辈人那种偏见与鄙夷。
“陈阿姨,我来吧。”齐屿接过她的碗给小牧倒吃的。
陈阿姨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小齐啊,你是不是和先生闹矛盾啦?前些日子阿姨来都没见着你,还是拍戏去了?”陈阿姨口中的先生自然只有牧时鸣一个。
她也不等他回答,接着说:“幸好你回来了,先生离得你太久,过得不好。”然后就住了嘴,也不说怎么不好,“嘶,不得了,我的汤还在煮着呢!”
齐屿还想听点牧总的“不好”,阿姨人已经到厨房去了。
他只好摸了两把小牧的脑袋,惹来它喉咙里的一声“嗷呜”,狠狠蹭了点狗毛在手上,好在某位老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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