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兴府,因为历史原因,各县所辖的田地有互相交错之处,往往户籍在此县,而田地却在别县,造成了地方利益的矛盾和冲突。
以嘉善和秀水两县为例,从万历年间起,一直到现在,争田纳赋的问题二十多年也未解决。
刘理顺上任后,与秀水县知县会勘田粮,并召集本县乡宦到衙门,以查册丈田的结果进行通告。
本地乡宦则依据嘉善之亏册抽丈嘉善之亏田,并送上公述公书一纸,称田不宜丈,册不宜查。
刘理顺反复申明,令乡宦书押。号称“五老会”的五名乡宦拒不书押,回去后鼓动生员贴传帖,欲鼓噪闹事。
而刘理顺审结豪奴逼死人命案,则正好成了事件爆发的导火索。
几名衙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便要索拿周文攘。
周文攘却是见机得快,急速后退几步,大声鼓噪道:“乱捕滥刑,不公不公。”
有备而来的生员和豪民立时响应附和,拥上前去殴打衙役。
一时间人声哄乱,杂物纷飞,公堂之上一片混乱。
刘理顺气得火冒三丈,“大胆,哄闹公堂,激起民变……”,他大声喊叫着迈步上前制止喝阻,却被衙门县丞书吏挡住,连拉带扯地退到后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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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覆满了白霜,干燥坚硬。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几十米长的道路上,流出的血还未冷透,冒着丝丝雾气。
柳三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走在刚刚结束的战场上,军鞋踩在地上簌簌作响。
噗!面无表情地把刺刀扎进一个建奴的胸膛,垂死者只是手指动了动,死鱼般的眼睛呆住了,无神地望着冷寂的天空。
柳屯没了呀!
柳三胸中的憋闷渲泄出了一些,嘴中呼出一股白雾,抽出刺刀,又向前迈步走去。
柳屯的百姓或死或逃,只剩下了被烧过的一片废墟。
据说,只是因为一个女真人吃坏了肚子,便怀疑是有人投毒,召来兵马,屠戮烧杀。
没了呀,柳屯,还有熟悉的乡亲们!
柳三的眼前似乎闪过一个个面容,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有些机械地又补了一刺刀,他也不管是死还是活,从刺刀上滴落的血,才能让他心中更痛快一些。
周围的脚步声多了起来,更多的明军士兵过来打扫战场。盔甲被扒下,银两被取走,首级当然也不落下。
尽管新军已经取消了以首级lùn_gōng的规定,但只限于个人。首级的赏银朝廷还照旧拔付,再分发给作战部队,作战勇猛的自然也会得的多一些。
这也不是最为合理万全的办法,但朱由校和兵部,乃至武学,也都没研究出更好的。
至少这样的规定,杜绝了战场上争割人头造成的混乱。而这样的教训非常深刻,朱由校认为是非改不可,哪怕办法不是最好。
一具具无头尸体扔进了路旁的沟里,连土都不盖,狼吃狗刨就是最终的结局。
人声的嘈杂,让柳三回复了些神智。幸好有铁面遮挡,没人看到他的异样神情。
“快,动作快点。”军官在高声催促,“马家寨已经没几个建奴了,打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
马家寨呀,好象赶集时去过一回,那时年纪还小。
柳三又听到了熟悉的地名,精神微振。嘿地一声,抬脚将无头的建奴踹到路旁的沟里。
高岭、沙松牌、白石镇、马家寨,毛承禄在简易的地图上勾划着。
这四个是比较大的堡寨,小村屯则打下了七八个。大大小小十数场战斗,消灭了数百建奴,还活捉了十几个军官,数十名女真人平民。
努尔哈赤起兵反明后,接连占据了大片的土地,辽东的大量汉人被掠为奴,成为家内奴或拖克索(农庄)内从事生产的奴仆。
所以,即便是女真平民,也是奴隶主的身份,对农奴和奴隶实行残酷的压迫和虐待。
但毛承禄没有马上杀掉这些俘虏,献俘阙下相当有诱惑力,可比几十颗人头更显军功。
而这些村镇的辽民,正携家带口,挑担推车,由派出的士兵引领,沿着特遣队潜进的道路提前撤离。
在鸭绿江边隐蔽着上百条小船,有东江军和朝鲜兵看守,负责转运百姓和特遣队进入朝鲜。
再打下两个堡寨,就得撤退了。
毛承禄估算着时间,觉得别太贪功,更不能太过深入。
这两千官兵可是他前协的精锐,一定要安全地带回去。跟建奴打仗,以后的日子还长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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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声逐渐停息,硝烟在寒风中也很快消散。
大贝勒代善眯起了眼睛,不用看得仔细清晰,他也知道进攻又失利了。
草草挖出的壕沟并不深,胡乱钉在地上的木桩也不密,可就这么挡住了他所率领军队的脚步。
盾车不是被击毁,后面的士兵便被抛射而来的轰天雷炸得七零八落,密如雨点般射出的箭矢对明军也威胁不大。
关键不是一道防线,敌人的兵力也不是一般的多。突破过两次,但随即便被更加猛烈而密集的火力打得损失惨重。
然后就是敌人的反冲锋,盔甲齐备,还戴着狰狞可怖的铁面具,长枪兵以密集队列呐喊着冲杀,把被打乱阵形的后金军杀得七零八落。
代善越来越怀疑这种拉锯战是敌人故意为之,或是要消耗己方的兵力,或是在演练什么战术。
视线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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