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手托着腮,眼含笑意,看着齐鹜飞吃。
齐鹜飞吃到个半饱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王姐,你也吃吧,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王寡妇说:“我不饿,你吃。你身子虚,要好好补补,多吃点。”
齐鹜飞不服气地说:“我身子才不虚。”
王寡妇笑道:“还嘴硬呢!就你师傅那小气样,从小到大能给你吃什么好东西?”
齐鹜飞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尽吃药了。
王寡妇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学你师傅那样,买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整天穿着那件补丁又补丁的破袍子。”
说着就从她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说:“你那身脏衣服我给扔了,这是新的,你明天出院的时候换上。”
齐鹜飞看见那袋子上印着的商标,就知道这衣服肯定便宜不了。
“王姐,又让你破费了。”
王寡妇说:“就两件衣服,破什么费。”
齐鹜飞知道王寡妇家里有钱,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再说就显得矫情了。
一边吃,齐鹜飞就一边和王寡妇闲聊,说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王寡妇就笑他:
“你大概是虹谷县城隍司立司以来,第一个在功德林里呕吐的人。”
齐鹜飞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特别难受,最后实在受不了就吐了。”
王寡妇说:“你是第一次领功德,按理说不舒服也正常,但你又吐又晕的,确实有点夸张了。”
齐鹜飞说:“可能是我修为太低了吧,承受不住那么高的功德。”
王寡妇说:“高?高什么呀!我怎么听人家说,你的功德是零。”
“啥?王姐你不会听错了吧?”
齐鹜飞觉得自己功德再少,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有。
王寡妇说:“不会有错的,刘判官跟你们在一块呢,他说的。还有朱太春,那蠢货把不住嘴,出来就到处传扬了,说你压根就没公德。”
齐鹜飞说:“不至于吧,我在麒麟山好歹也出生入死,把大蛇引出来,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呢!”
王寡妇说:“我寻思也是,但是按朱太春的说法也有可能。”
“他怎么说?”
“他说呀,你肯定是以前做了不少缺德事儿,把你在麒麟山的功德给抵消了。”
王寡妇斜睨着眼,看着齐鹜飞,“说,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
“没有啊!我从小就在黄花观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在师父眼皮子底下,我能干什么坏事啊?”
齐鹜飞苦着脸喊冤,心里却在琢磨,难道十八自摸符用多了?
难道是广寒宫的片子惹的祸?
也没看多少啊!
王寡妇说:“也是,你是个老实孩子,也没什么坏心眼,就算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把麒麟山行动的功德全给抵消了。我看八成是被你那个坏师父给带沟里了,做了什么缺德事,你都不知道。”
齐鹜飞也这么想,以师父他老人家那高深莫测的脾性,真不知他干过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总有点奇怪的,功德为零,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就算自己过去的功德是负的,会抵消现在的功德,但哪能这么巧,刚好完全抵消,不为正也不为负,偏偏是个零。
齐鹜飞看看时间不早了,王寡妇还没有走的意思,就说:“王姐,你让护士再拿床被子来。”
王寡妇奇道:“再拿床被子干嘛,这天又不冷,你一床还不够呀?”
齐鹜飞说:“我是怕你一会儿冷。”
王寡妇说:“我冷什么,我又不住这儿。”
齐鹜飞说:“你不陪我过夜啊?”
王寡妇愣了一下,随即啐了一口:“呸,谁要陪你过夜了!”
不知道为什么,脸忽而有点红了,“你个臭小子,让我走就让我走,说话还拐弯抹角的。”
说着就站起来,挎了她的包,“我走了啊!”
齐鹜飞忽然有点舍不得。
他觉得王寡妇待他是真好。
要是能选她做道侣,或许很幸福吧!
标准的白富美,修行世家出身,长得好看,还知道心疼人,比那位端木大小姐有趣多了!
唉,可惜啊,被师父抢占了先机。
“王姐,天都黑了,你路上小心啊,外面臭流氓可多了!”齐鹜飞提醒道。
王寡妇笑道:“虹谷县治安好得很,哪有那么多臭流氓”
齐鹜飞说:“心理学上说,夜是犯罪的催化剂,你那么好看,好人也会冲动,还是小心点好!”
“知道啦!还心理学呢,臭小子……”
……
王寡妇走了以后,齐鹜飞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把自己晕过去前能想起来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回忆了一遍。
为什么功德会是零?
没理由啊!
明明功德加身,都把自己加吐了。
难道吐着吐着,真把功德吐光了?
想来想去,唯一可能出问题的,便是最后那一刻,正当他觉得比死还难受,甚至有点想一死了之的时候,他胸前的镜子可能觉察到了他神识中的轻生的念头,发生了强烈的颤动,然后整面镜子就贴在他的皮肤上,变得冰凉冰凉,仿佛在吸收它体内那难耐的燥热。
功德会不会被镜子吸收了?
齐鹜飞觉得很有可能。
这面镜子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只要不是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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