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急忙忙来到了东城杨宅,苏开城看着眼前的大门,思绪有些飘了,当年他也常常来的,可自从岳丈出事后,就再也没有了。
门上的小厮一看是他们,忙将大门打开,又跑回去叫人来搬行李,卿娘他们则径直去了主院,不知外公怎么样了?
“拜见亲家老爷,拜见小姐、少爷。”刚到主院,武发和武兴便跪在了当间。
卿娘一直还比较放心,就是因为这兄弟俩跟着,他们的身手不错,外公也没什么异宝,就连银子都没多少,不怕谁来打劫,可没想到身体受不住,竟然病了。
“是什么情况?受了风寒吗?”
“不是,老爷是气的,这次是生了大气,才病倒了。”
卿娘瞟了一样父亲,不想再问了,不论外公回老家遭遇了什么?她都不想让父亲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别说依靠,不坏事就算好的,外公的家事,她可不想让杜氏看笑话。
武发看她住了口,也知道此事不宜多说,忙领着他们进入内室。
外公在床上昏睡着,脸庞瘦了一圈,整个脸胡子拉碴的,让人看了心酸。
“看大夫了吗?要不,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御医来?”
伯爷有点担心,他虽然见惯了生死,可乍一看到,还是有点心惊,年前在广德楼,他们还喝酒吃菜,谈笑风生呢。
“请了,大夫也开了药,这会正煎着,这是药方,请小姐过目。”
卿娘拿过来一看,都是些散结去郁的,便知这病确实从气上来的。
祖父坐了一会,看外公一时也醒不了,便嘱咐了几句上朝去了,而苏开城只看了一眼,便去了院子,他在四处转悠着。
这次修缮后,整个院子都变了很多,这侧墙竟然开了个小门,虽然门锁着呢,可明显平常在用。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边也是个宅院,干嘛要按个门呢?”
外面原本是个通道,各自围有一堵高墙,自从外公回来,卿娘便叫人将通道的前后堵了,成为自用的风道,那边墙上也开了门,来往方便多了。
“姑爷记得没错,只不过,外面是个通道,并不是隔壁人家的。”
跟着他的武兴恭敬的回答着,他心里已然明白,这里的事不可对这位姑爷说,虽然他是小姐和少爷的爹,可小姐的态度在那摆着呢。就连老爷的病情都不欲多说。
“这里开门没必要嘛,还得操心着门户。”
“是皇上派人修缮时开的,为的拉一些粗物,老爷住进来时,也就没堵,现在府里的柴火和夜香这些都从这里进出。”
听了他的回答,苏开城便撂开手不再问了,他转到了后院。
“怎么?你们小姐没住在这里?门怎么都还锁着?”
“小姐住在厢房,这里还没收拾呢,里面挺乱的。”
他不好去闺女的房里,便退了出去,想起以前自己跟着娘子回来,都是住在这个小楼,心里便有些唏嘘。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卿娘姐弟坐在外公床边,她手里拿着药,轻声叫着他。
半天,外公才迷迷糊糊醒了,看了眼他们姐弟,才想起自己这是回京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年还没完呢,怎么就去叫人了。”
“您都不舒服了,不叫我们还有人叫吗?瑾弟,扶外公坐起来,先吃了药再说。”
这里面她放了琼浆,有了那味神药,外公不会有问题的。
“唉,外公除了你们,再也没亲人了。”
“您能想开就好,我们才是血肉相连的亲人,虽然姓氏不同,可我娘是您的亲生女儿。”
“是啊,当初要是给你们娘招了婿,她可能也不会那么早走吧,我还是迂腐了,总想着拉拔宗族,可忙活了半辈子,得到了什么?连爹娘和你外婆的墓都没保住!”
外公也是独子,卿娘记得,他还有两个姐妹,不过,都嫁到了外地。
“您别急,慢慢说,他们将咱家的墓地外迁了吗?”只有这一个可能,因为外公被贬,他们怕受连累,驱逐出族没有借口,便将他家的墓迁出了祖坟。
“被迁到了荒山野岭上,就那么草草的埋了,外公无用啊,让爹娘和娘子都受了苦!嗬嗬。”
说着,老爷子哭了起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当着自己的小辈他也忍不住了。
“您去了这么久,这是将墓迁回去了?”
“没有,我出族了,现在自立一宗,跟他们断了宗!你老祖他们的墓,我打算迁到京城,以后也方便拜祭。”
“就迁到房县,咱们的庄子吧,那地方够大,后面还有个小山,将他们葬到山上去,以后逢年过节也好去祭拜。”
外公听了这话,流着泪答应了,孩子们虽然不姓杨,可跟他血脉相通,他决定了,以后这两个孩子不拘那个生了后代,有个孩子姓杨就行,自己这家业就给他了。
“老家还有我一些祖田,以前一直给族里种着,我这次也卖了,书桌边有个箱子,便是京城杨家的财物,你先收着,以后你们姐弟挑个孩子姓杨,这些便都是他的。”
“好,我先保管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您放心,庄子我明儿就过户到您的名下,叫它先姓了杨,到时候,请风水先生找好墓地,那就是咱杨家祖坟了。”
古人对这个很重视,其实,从现代来的卿娘不甚在乎,人死如灯灭呗,可这个话她不能说出口。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碗加了料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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