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公,喝杯茶消消火气,还不到四月,何至于火气这么大?”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放肆,难道因为没有下跪行礼?
可这两人,不是故意隐藏身份微服私训么?
这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祁庸,安静,别吵。”说完这句,姬瑄坐下来,眼眸深邃地审视姜暖。
昨日见面时就打量了一遍,今日却更加仔细。
少倾,习惯性地先发制人,“姜娘子,你想跟朕谈什么?”
“古大夫给你诊脉后,怎么说?”
“你问这个做什么?”祁庸警惕地看着姜暖,防贼一样。
“我能做什么?”姜暖有些无语,“你想太多。”
她再牛逼也不能对大周皇帝做什么吧。
不仅不能,还要为了大周继续平静下去,拼尽全力帮他保命。
确定姜暖没有恶意后,姬瑄才缓缓开口,“古卿说朕已经油尽灯枯,给了朕两个选择。”
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说的是别人。
听到油尽灯枯四个字,姜暖全身一颤,而后,肯定地开口,“俱全楼那种酒,对你没用!”
那种稀释的酒救一个油尽灯枯的人,只有神话才敢这样演。
闻言,姬瑄眉头皱了一下。
“不可能,”祁庸比姬瑄激动多了,“主子昨天喝了后,身体有明显的改善。”
闻言,姜暖肯定地开口,“若是我猜的不错,圣上早上也喝了酒。”
而且不少,已经到半上午,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没错,”祁庸眼眸怀疑更甚,“你怎么知道?”
姜暖完全不理会如此智障的话。
“昨天是第一次喝,效果之所以显著,一是圣上喝的特别多,二是他那油尽灯枯的身体突然得到滋养,久逢甘露,对比明显,才造成某种夸张的错觉。
若是我没有猜错,早上这次,就没有昨天那么有效果。”
闻言,祁庸立刻反驳,“只要有效果,那怕减弱,圣上的身体也会慢慢好转。”
“没用的,滋养的效果比不过衰败的速度,虽然会有所减缓,却依旧于事无补。”
“这就是姜娘子不肯卖配方的理由?”姬瑄似笑非笑地问。
他承认,姜暖所有的确实有道理,但,并不足以让他打消主意。
若是随便别人说两句就改变主意,那他也不配做大周的天子。
“不完全是,”姜暖摇摇头,“配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卖,即使圣上买。”
姜暖觉得这话很招人恨,但是她也没办法。
她确实没有配方,现编的又不能对症。
闻言,姬瑄只觉一股难以忍受的怒火升起,“哪怕朕这个大周的皇帝行将朽木,天下百姓即将陷入水深火热?”
平生第一次,如此恼怒一个人。
哪怕对先皇,都没有这种感觉。
面前这个人,也算有本事,仅仅几句了话,就让他不形于色的帝王教养,彻底抛之脑后!
感受到姬瑄喷薄而出的怒火,姜暖毫不在意的点头,“没错!”
“你……”姬瑄真的生气了,“简直不知所谓!”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骂出来,到嘴边却发现全都不合适。
是,眼前这个人确实很可恶,手握配方却故意见死不救,无君无父,无心无德,恨不得让人砍了她。
但是,另一方面,这种行为虽然恶心人,却没有触犯律法,自己还真没办法直接给她定罪。
见状,姜暖暗暗点头。
生死之间,却能压住求生的本能,被自己再三刺激,依旧保持理智,不曾因为一己之私强逼,甚至过分的话都骂不出来。
绝对是帝王中的一朵奇葩。
却意外的可爱!
这种帝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喝茶,消消气,听我慢慢说。”
“喝个锤子,”气红眼睛的祁庸,跟个泼妇似的,掐着腰指着姜暖鼻子骂,“蠢婆,你欺人太甚!”
祁庸身为太监,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什么肮脏话都知道,却不敢骂太过。
他不想玷污自家主子的耳朵。
寻思半天,也只想到蠢婆这两个字。
“祁庸,跟她说什么,”姬瑄真的生气了,“咱们走!”
虽然两人脸色难堪的吓人,不知为什么,姜暖却觉得主仆俩异常可爱。
知道自己不地道,眼神心虚地瞟瞟周围,才端正身体,认真地解释,“俱全楼的酒确实没用,黄家的酒应该可以。”
“什么意思?”祁庸反应的很快,“黄家还有别的酒?比俱全楼更好?”
“对的,”犹豫一下,姜暖接着说,“我曾经只比现在的圣上好一些,后来慢慢调理好了。”
即使已经恢复健康,姜暖依旧记得刚开始那种四肢无力、胸闷气短,走两步就喘的感觉。
整个身体沉重的像背负一座大山,明明活着却有一种随时消失的空虚感,说不出来的恐怖。
“真的?”祁庸很激动,“姜娘子,只要你拿出这种酒,金银美女、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杂家都能帮你实现。”
“我既然说出来,就没打算私藏,然而,只有酒,不够!”
“还需要什么?”
“当然是大夫!”
看着错愕的两人,姜暖一头黑线,“你们不会觉得只凭酒就能完全治好病吧?”
或许可以,但是花费的时间必然很长很长。
“当然不是,”姬瑄咳嗽两声,清清喉咙后,挺直腰板解释,“如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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