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意满楼,古色古香的闺房中,媚玉慵懒地对镜梳妆。
“小姐,”秋情心疼地帮媚玉揉捏肩膀,“以后给再多钱,咱们都不去赴宴了。”
都什么玩意!
看着人模人样,一个个却全是色中饿鬼,离三尺远都能揩一层油,恨不得马上扑上去。
“为何不去,”媚玉不在意地摇摇头,“一晚上就能得两千两,比在意满楼登台多了三倍,,多走几次,就能把五万两凑够了。”
然后,再也不用担心头上悬的这把刀。
“可这也太委屈小姐,”秋情不满地抱怨,“说好的只是唱曲弹琴,灌酒也就算了,还要占便宜。”
比一些登徒子还不如!
“男人,不都是这样,”媚玉讽刺地开口,“这群读书人还算要点脸面,至少没有直接强迫人。”
想到昨晚的事,媚玉就一阵恼怒,看不起青楼女子正常,理所当然占便宜就未免太不要脸。
还自诩文人雅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猴急地连青楼寻欢的客人都不如!
若不是人太多,媚玉都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生吞了。
秋情也知道这个道理,良久,不高兴地劝说,“还不如待在青楼,至少应付起来轻松。”
有花魁的名头,又有府城那边的庇护,意满楼的人,反而不敢过于放肆。
喝杯茶聊聊天就能让人受宠若惊,根本不需要怎么应付。
闻言,媚玉摇摇头,“哪里都不容易,忍忍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说完,烦躁地放下手中的发簪。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有样貌有心计又如何,身份太低,只能蛰伏起来伺机而动。
天天周旋应付这些人,每天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算计,很累。
可若不这样一点点筹谋,一家老老小小的血债,谁来讨?
“小姐,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委曲求全,老爷夫人在天上看到这些,定会痛心地恨不得把你带走。”
“不会的,他们舍不得,舍不得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朝付之东流。”
隐忍这么多年,不就为了报仇雪恨?
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即使忍受百般屈辱,她也不会放弃。
“小姐,”秋情抿抿嘴唇,小声劝说,“若不然咱们再去黄家求几首曲子,只要曲子够好,自然会吸引天下的fēng_liú才子过来,小姐也不需要如此辛苦。”
“不可,时机不到。”
关系已经拉上,正是维护的时候,现在就露出目的,之前的功夫全都白搭了。
不过日子难熬一点而已,她还能忍!
“小姐,既然新科状元会来平安县拜访故友,要不你就选他,多智近妖、年轻有为,又背靠辅宰,极有可能为老爷翻案。”
“不可能,”媚玉沉默下来,许久才开口,“十年前家里那场祸事,跟状元郎的岳父,脱不了关系。”
即使,她没有证据!
她这些年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一丝异常,为何?
不过是怕被发现,还没来得及报仇,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
她一直没敢告诉秋情,当年意满楼折磨自己,是某些人的示意,她们主仆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三年,自己彻底融入风尘后,监视的人才离开。
“怎么会这样?”秋情一脸骇然,“当年老爷并未曾得罪他!”
“官场上的事,只看利益,得罪不得罪又有什么关系,”媚玉的眼眸满是寒霜,“李文山欺我千家无人,我就让他看看,千家哪怕只剩一个弱女子,也能报仇血恨!”
“小姐,你真的对新科状元没有想法?”
“对!”
“那你为何打听那么多消息?”
才子佳人,自古都是如此,自家小姐还把人家的相貌、喜好都打听一遍,秋情没法相信她对状元郎没有想法。
“你不懂,”媚玉勾起嘴角,“我只想提前收点利息而已。”
老匹夫做多了恶事,这辈子只得一个女儿,其余皆是嗣子。
她倒想看看,若是新科状元被自己勾住心魂,这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会是个什么下场!
不过,在此之前,先给自己找个靠山才行。
想到这,媚玉有些头疼。
打自己主意的很多,却没有一个能对抗当朝辅宰,这事,怕是还要好好筹谋才行。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
“媚玉,金家的少爷想要见见你,已经在小厅等着,梳洗打扮一下,快快来见客。”
闻言,秋情蹭一下打开门,怒火中烧的质问,“妈妈,我家小姐上午不见客,你怎么能坏了规矩?”
以前还有个商量,现在商量都没有,真是欺负人。
“秋情,”老鸨讨好地笑着说,“妈妈也是好意,金家少爷送了八百两缠头,只想陪你喝杯茶,一片真心,怎么能辜负。”
“呸,”秋情轻啐一声,“把见钱眼开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妈妈也是能耐。”
“这话我可不爱听,”老鸨的脸色沉下来,“喝杯茶就有八百两银子,捡银子都没这么快,你家小姐这点委屈都受不得,什么时候才能赚够五万两?”
“时间都还不到,妈妈这么着急做什么?”秋情脸色难看,“我家小姐暂居意满楼没错,可没有卖身给妈妈。”
“赚到五万两后再说这话,”老鸨轻哼一声,“我知道你们心气高,但咱们得认命,你往上数八代看看,咱们这种人,哪个有好下场的?
不趁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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