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之远立刻阻止,“万万不可,圣上所用东西,怎么能如此马虎?万一出事谁负责?”
若不然,他为何忙活两个时辰,把那些质量不错的器具全都送与别人,还不是尽最大可能的杜绝麻烦。
若是在宫里,出了问题还能推给别人,现在没人背锅,只能尽量减少用具,避免各种意外。
“也是,”祁庸反应过来,“圣上用的东西,确实马虎不得。”
“无碍,不用麻烦,”姬瑄摇摇头,“朕没什么受不得的。”
生死面前,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能活下来,身为帝王的他,怎么享受不可以?
“条件简陋,委屈圣上了,”刘之远有些心虚,“待圣上恢复身体回宫后,想怎么样都成。”
“嗯!”
“对了,”祁庸突然想到一件事,“厨娘在哪?我怎么没发现厨娘?”
闻言,刘之远尴尬地擦一下鼻子,“祁公公,小本薄利,请不起厨娘的。”
“吃饭怎么办?”祁庸瞪大眼睛,“总不能让杂家动手吧?”
“公公还会做饭?”刘之远心中暗喜,“不瞒公公,之前都是玉竹那孩子做饭,怕扰了圣上的清净,早上就去了黄家,下官和师父不擅此事,若是不信,锅里应该还剩着饭,你可以去看看。”
这些鬼话,祁庸一点不相信。
怀疑地打量刘之远半天,才冷哼一声,“不要让杂家知道你在骗人!”
说着,果真掀开锅,顿时傻眼。
这黑乎乎贴在锅上的东西真的是饭?猪都不吃吧。
看着黑着脸回来的祁庸,刘之远心里暗爽,“祁公公,下官可有虚言?”
“你们平日就吃这些?”祁庸惊奇地看着刘之远,“居然没有生病,刘大人的医术,果然高超。”
当然不是!
玉竹的手艺虽然差一点,好歹能弄熟,更别说绝大多数他们都在蹭黄家的饭,至于锅里的,是他昨天给自己做的宵夜。
不过,这么美好的误会,就该让他继续下去才美。
祁庸这个死太监居然会做饭,还真是让人意外。
这样也好,有人做饭总比自己瞎折腾强,还能使唤使唤死太监,真是美滋滋。
“祁公公过奖,”刘之远难得放下架子,“你伺候圣上,也是劳苦功高。”
“谈不善,”祁庸面色浮现出自得,随即变得伤感,“杂家已经老了,怕是伺候不了圣上几年,不说这些了,杂家去煮点粥给圣上养胃。”
“辛苦祁公公。”
“份内之事,当不得辛苦。”
古大夫准备东西后,带着过来见姬瑄,“草民参见圣上。”
“免礼,”姬瑄颔首后问,“古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药浴已经准备妥当,请圣上移步,里面添加了滋补活血的药材,过程犹如虫蚁噬骨,还忘圣上忍耐。”
“无妨,朕能忍住,古卿带路,”说着,转头喊,“祁庸,过来伺候。”
“来了。”祁庸匆匆填好火,小跑着过来。
“等会儿进去,”古大夫认真嘱咐,“不管圣上多难受,都要压着他不要让他出来,浴桶旁边准备了毛巾,若是忍不住就让圣上咬着,初次痛苦了些,以后习惯了就好。”
听古大夫这么说,祁庸被吓到了,紧张地问,“古太医,圣上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古大夫笃定地开口,“这个药方老夫斟酌一年多才定下,自己也试过,最多只会受点轻伤。”
“还会受伤?”祁庸夸张地捂着嘴巴,“那怎么能行!”
“祁庸,别无理取闹,”姬瑄摇摇头,“若是古卿都无法避免,世上也没有别人能避免!”
“多谢圣上体恤,”古大夫拱拱手,“请圣上移驾沐浴。”
“嗯!”
姬瑄进去房间,就看到浴桶里装满了褐色的热水,只比平常喝的药浅一点,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草药的苦涩。
没有犹豫,褪去衣服坐进浴桶。
浴桶有点窄,却很深,坐下去刚好到下巴,稍微低下头就会呛水。
“主子,”祁庸皱起眉头,“可有古大夫说的感觉?”
“没……”有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姬瑄就脸色大变。
他感受到了那种蚂蚁噬骨的难受,一波接着一波,放佛汹涌的波涛,望不到尽头。
痒中带痛,痛中带麻,隐隐还有一股血管破裂的感觉。
只一瞬间,姬瑄就忍不住轻哼出来,而后,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额头浮现。
“主子,”祁庸连忙过来擦汗,“您先忍忍,奴婢叫古大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减轻一些。”
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害怕,更别说身处其中的主子。
“别去,朕,能忍!”
他是大周的帝王,大周的天,绝对不能被这点痛苦打倒,无论何时,都要维持帝王的仪态。
说完,嘴唇紧闭,挺直腰板,直直地坐在水中。
见状,祁庸却越发担心,他怕自家主子硬撑着。
不敢离开浴室,又怕自己大声喊会惊扰苦苦坚持的姬瑄,整个人不安地来回度步。
恰在此时,门咯吱一声打开。
看到刘之远端着托盘来,祁庸有些失望,“怎么是你,古太医呢?”
“我师父在调配别的药,下官来给陛下施针。”
闻言,祁庸面露喜色,“可能减轻圣上苦楚?”
“不能,”刘之远解释,“活络骨血就这样,没办法避免,扁鹊再世都不行。”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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