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手被这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头吓到了。
戴着防毒面具的伊言对他挥挥手。
杀手猝不及防,跌坐在一地猪粪上。
边上的小猪过来拱他。
“运气不错啊,没跟种猪在一起,这小猪很喜欢你呢。”伊言的声音透过放毒面具传来。
“你怎么会...”杀手下意识地想抓东西攻击她,结果抓了一手。
伊言拉了个长音,嫌弃。
猪场的主人十分懒惰,猪圈卫生不好,要不伊言怎么会戴着放毒面具进来呢。
杀手抠了一手猪粪,掰下来一大坨,一半干一半湿。
他自己也懵了,看着这一手,感受着温润的手感,恶心直冲脑门。
“哥们,你真是个壮士,奥利给!”伊言生怕他恶心不够多,还给人家加油呢。
“我跟你拼了!”杀手想到自己这倒霉催的经历,全都源自眼前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扔下猪粪,翻出圈就要跟她战斗。
伊言侧身闪过。
怕迸粪,大家都懂的。
她什么都不说,却比说了什么起来吧,我不笑话你满身是粪就是了。”世间再无她这般心善的好姑娘。
“啊啊啊啊!”杀手抹了一把脸,吐掉嘴里不知道是啥玩意的可疑物,站起来红着眼想要跟女魔头做最后的抗争。
只是当他站起来,看到伊言手里的东西时,却吓呆了。
伊言的手上并不是武器。
是张照片。
照片上中年女人领着两青年,三人对着镜头,腼腆地笑。
“你母亲赵桂枝,青禾县旮旯村人,去年搬进城里。她的门牌号是...”
伊言说了一串地址。
“如果她知道你和你哥是用做这些勾当赚的钱,给她买的房子,不知道后半辈子还能不能睡得着?”
杀手看着母亲的照片,咬牙。
“你把我母亲怎样了?!你敢动她,我x了你!”
伊言把手放在防毒面具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杀这个字戾气太重,说多了伤阴德。我不会动你母亲,但,那些追杀你的人,会放过你母亲吗?”
这杀手听到她提起母亲,瞬间没了戾气,满脸无助。
想要用手捂脸,伊言赶紧出声。
“手上有粪!!!!”
气氛从悲伤瞬间转向了奇怪的画风,杀手举着手,尴尬地站在那,好半天才说道。
“你是...警察?”
“我只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你到底要做什么?”杀手面对深不可测的伊言,能做的,也仅仅是这苍白一问。
“我给你个机会,也给你母亲一个机会,想想看,你母亲已经五十多岁了,她的人生还有多少年等待你们迷途知返?”
杀手流下两行清泪。
母亲,这俩字戳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穷凶极恶的坏人,也有他的软肋。
“你要我怎样做?”
伊言从兜里掏出她随身携带的免洗洗手液,以及一瓶随身装漱口水。
“你先收拾干净,咱们找地方聊聊。”
杀手默。
这女人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些?
她难道早就料到,他会吃一嘴粪?
仅此一个细节,就让他对伊言肃然起敬,感觉这女人料事如神,一出手就能摁住人命运的大脖颈子。
这杀手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伊言有轻微洁癖,知道来养猪场不仅准备了全套消毒设备。
十分钟后。
距离养猪场一段距离的小树林里。
树林阴翳,青草芬芳,鸟儿在头顶叽叽喳喳。
没了养猪场难闻的气息,没了夺命追杀,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现实。
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太过显眼,杀手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长长的噩梦。
“我会按着你说的去做...只是请求你,我母亲那...”
杀手哽咽。
“我会保护好你母亲,不让那些人找到她。至于你母亲那,你不用担心。我会说你们兄弟出国赚钱了。我查过,你和你哥手里没有命案,之前都是做些打闷棍的勾当,这次也是未遂,有立功表现,在监狱里改造几年出来,给老娘养老送终,活在阳光下靠劳动力养活母亲,总比做见不得光的事儿强。”
伊言抬手,本想跟他握一下。
不过在粪的力量下,她只是挥挥手。
“世间事,除了生死,都是闲事。不要再多管别人的‘闲事’了,后会有期。”
杀手流着泪的眼,看世界都是朦胧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撒在她的背影上,她像是有双隐形的翅膀。
这女人害得他只能投案自首,却又给他在母亲面前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她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于宅内。
倾城隔几分钟就要看看表。
嫂子出去好几个小时了,音讯全无。
她知道伊言是搞事情去的,又不敢打电话,怕坏她的事儿。
只能留在家里干着急,以她哥的床为圆心,爱地魔力转圈圈。
“大小姐,你快把地板磨漏了,要不你看个电视分分心吧。”谢甜甜见她实在是着急,拿起遥控器,打开投影,播了个动画片给她看。
倾城满脑子都是她又a又飒的嫂子,动画片里演了什么都没看进去。
不过当她看到动画片里,一群人抬着猪头祭拜的画面时,眼睛一亮。
“甜甜姐,厨房里有猪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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