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贤走了---
原本热闹的面试室内,此刻只剩下金镛和沈宝新两人。
沈宝新叹口气,对金镛说道:“果真是因为那三个原因,你才不选他?”
金镛:“你以为呢?”
“我说不是。”沈宝新道,“你那三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无学历,无经验---谁天生下来就会做事?何况学历只是一张纸,代表不了什么,你的好友倪匡曾经不也上过夜校?”
“你讲做人要守时守信,可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可以做到完美?一两次,是可以原谅的!”
“还有最后一点最是可笑,你也知道现在香港是什么世道,塞点小钱买条路,社会风气尚且如此,你又何必吹毛求疵?”
被老友兼合伙人如此挤兑,金镛没有丝毫动怒,反而笑眯眯道:“你讲的都对,也都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承认了?”
金镛叹口气道:“的确,我选择那个付家仁,而放弃苏定贤是有别的原因。”
沈宝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其实你不用讲我也知道,八九你的同情心又犯了!”
“那付家仁的简历上有写,他刚刚做父亲不久,如今失业在家,孩子嗷嗷待哺,妻子翘首而待,一家三口都靠他一个人来养---别人都说你金镛为人孤寒,可又有谁知道孤寒的背后你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金镛莞尔,“你这样夸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什么不好意思,你我做老友这么久,你知我心,我知你意---只是这次可惜了那个苏定贤,是个人才来着,我们明报却将他拒之门外。”
“这样对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金镛沉思道,“年纪轻轻却锋芒毕露,看似谦恭实则倨傲,一看就绝非寄人篱下之人……”
沈宝新笑了,“你怕他将来抢了你武林盟主的位子?”
金镛淡然一笑,“那也要他有这种实力才行!”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沈宝新笑道,“我看此人胸有城府不说,还很有才华,这种人最是可怕---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的确,年轻就是本钱。”
“另外有一点我也很好奇,他既然让步了,想要投稿明报,你为何不顺势接纳?”
面对沈宝新的疑惑,金镛回答道:“你说的对,本来对我来讲这只是举手之劳,作为报社社长,我也不是没有亲自审过手稿,但是---”
“倘若他这篇稿子写得极其优秀,我该如何?让明报与他签约,然后告诉所有人,我良莠不分,错失良才?我个人荣辱事小,影响报社声誉事大。”
“反过来,倘若他写的稿子极差,我又该如何?直接弃之不顾,还是鼓励他继续创作?如此以来岂不与之前的我判若两人!”
“既然接受投稿会有这两种不同的后果,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直接拒绝。”金镛笃定道,“这就叫做---恶人做到底,嘴啃一口泥!”
沈宝新哑然失笑,“只怕你这恶人做的有些过分,让那苏定贤记恨在心,日后明报会遭遇大难。”
金镛奇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难道忘了,我最近闲来无事正在研究那古本秘籍麻衣神相……”沈宝新神色郑重道,“那苏定贤面相奇特,眉宇宽阔,看似心胸宽广,实则鹰视狼顾,眼眸闪烁,属于那种睚眦必报之人---谁得罪了他,必定后悔终生!”
金镛:“……?!”
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老沈,讲真,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还有啊,如果那个苏定贤真的那么犀利,你就让他放马过来,我会使出‘乾坤大挪移’来对付他……”
沈宝新见金镛如此模样,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那麻衣神相上面这样写,也不知到底准是不准?!
……
明报集团外面---
被沈宝新评定为“鹰视狼顾,睚眦必报”之人的苏定贤,此刻正拿了那支顺过来的黑色钢笔对着太阳细看。
这支钢笔与苏定贤自己那支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甄别,还真就看不出来什么。
只是这支钢笔上面镌刻有文字,乃是金镛当年创立明报时的特意订制的“纪念品”,可以说意义重大。
实际上,苏定贤万没想到自己“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双保险”计划,会被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金镛给打破。
原本以为依靠前世的“金手指”,还有自身才华,可以像很多重生小说主人公一样,稍露锋芒,就可以顺风顺水,被人当成天才来拉拢。
可实际情况却是,自己失败了。
苏定贤诧异这个年代人们的聪明,以及不按套路出牌。
看起来作为过来人丝毫不能小瞧这个年代的大佬---你以为自己能把他们玩弄股掌,实则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盘菜,甚至连盘豆芽菜都算不上。
苏定贤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没输。
狡兔三窟。
他苏定贤还有别的计划。
想到这里,苏定贤就看着手中那支钢笔,此刻在他手中无疑就是金镛小说倚天中的“屠龙刀”,侠客行中的“玄铁令”。
说白了,这就是金镛的信物!
纵观香港如今各大报社,除了明报之外,东方日报还未成立,大名鼎鼎的小马哥兄弟俩还在做字头,搞社团,唯一能够与明报争雄的就只有老牌的大公报,以及影响力遍布东南亚的星岛日报。
拥有近百年历史的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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