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性行业,面对来势汹汹的浣城市,庄建业也就顺水推舟了,先不说这些年浣城市对腾飞厂的照顾,单说人家开出的条件就非常打动人心。
整个腾飞厂现有管理层和组织架构不变不说,政策上也给了极大的优惠,至于庄建业本人,更是在仕途上给了一条极为明确的提拔路径。
只要腾飞厂划归浣城市,立即增补庄建业为市委委员,转过年就能上调省委或政府部门担任副厅级的实权部门领导,然后返回浣城市担任主要领导,主持地方工作,从而成为一手抓企业,一手抓地方的实力派领导干部,如此再熬上几年,一个副省级干部是稳稳当当能拿下的。
如果在努努力,上调中央,成为核心层的领导也不是不可能。
尽管这条路有很明显的夸张成分,但平平安安升到副省还是半点儿问题都没有,庄建业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毕竟他自从参加工作的那天起,最大的梦想就是要做个混吃等死的咸鱼。
由国企转为仕途,显然很符合庄建业当初规划的人生路线。
至于钱财方面的事情,宁家兄妹已经起来了,完全可以作为庄建业在经济上的后盾,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混到退休怎么也能熬到*****这样的位置,安安稳稳一辈子挺好。
讲真的,在与浣城市政府主要领导谈话后的一段时间内,庄建业都有些后悔把腾飞厂带上航空制造的不归路了,如果当初一门心思弄雪糕,搞制冷设备,再不济一直沿着电风扇、电冰箱、空调的一路走下去,自己一头扎进地方政府的怀抱多好。
只可惜,腾飞厂已经不是当初的二十三分厂,而是成为以无人驾驶航空器和小型燃气涡轮动力装置为核心的纯真航空制造企业。
尽管两大核心业务在1986年第一季度的营收占比不过40左右,但这两大主营业务的发展潜力却十分巨大,更何况腾飞厂还掌握着几项独有的关键技术,更是让腾飞厂有可能成为国内航空制造领域不可或缺的一环。
光凭这一点,上面也不可能将这样的企业交给地方,更何况腾飞厂还掌握着一条对外吸收先进航空技术的交流渠道,就更不可能将其下放。
除了政策因素以外,更重要的还是h公司的现实威胁。
而这也是让庄建业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拥抱地方是好,但也间接降低了h公司绞杀腾飞厂的难度,庄建业虽然不清楚林德曼对腾飞厂的布局是什么,但两辈子的经历让他很清楚国外资本的套路,因此可以预见h公司围杀腾飞厂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并不存在任何阻碍。
如此情形下,腾飞厂除了要打造自己的杀手锏意外,应对的手段并不多,无非是分散配置所属业务,避免被人一窝端掉,再就是尽量拖延h公司下手的时间,以便多做些准备而已。
拖延h公司下手的时间显然很被动,再说以如今腾飞厂的现实情况来说也不具备多少拖延的手段,所以为了避免h公司的突然打击,现阶段也只有分散配置业务这么一条路可走。
如果放在九十年代末,庄建业想要分散旗下业务很简单,成立各种关联公司,将资产注入就好。
然而如今是八十年代中期,产权还没明晰呢,就更别说股份了,你想成立关联公司,现行的法律都还没有这类表述,你成立就有可能违法。
可要是不这么干的话,已经结成一坨的腾飞厂,一旦被h公司不惜代价来那么一下,所有业务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被h公司一勺烩了,如此辛辛苦苦全都白搭不说,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摆在腾飞厂眼前的就是一锅夹生饭,庄建业这个添柴烧火的大师傅要做的就是把这锅夹生饭煮透,煮熟。
其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庄建业在这方面早有布局,通过联营、挂靠、托管,将腾飞厂近两年新建厂房全部放在零度厂、飞行机械研究所等与其密切相关的企事业单位下面。
就连刚刚合作的华北光学研究所,都收纳了一个腾飞厂新成立的配件儿厂,然后以托管的名义由腾飞厂负责管理。
如此这般,腾飞厂的科研实验中心、机械设备生产厂、部件生产厂已经全部分散出去,但还有医疗设备和模型业务握在手里。
本来庄建业还想该怎么办,便在这个时候国家开始向地方放权,连带着企业的管理权也逐步下放给地方。
庄建业一看,觉得把这两个业务交给浣城市挺合适,毕竟腾飞厂的总部就在浣城,正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交给地方,只要腾飞厂握住渠道和核心配件,就算以后这两个业务跳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结果庄建业跟浣城市的几个主要领导一说,几个领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根本就不同意,至于理由很简单,这两个业务虽然盈利但没有出口创汇的能力。
言外之意还是希望把腾飞厂的航空制造拿过来。
这要求就算庄建业干,上面也不可能同意,几次商量无果后,这事儿就僵在哪儿了,眼瞅着分歧越来越大,已然影响到腾飞厂的日常经营,于是在送走来零度厂考察的周磊和秦红军后,庄建业便调整对h公司的应对策略。
从扩大无人机业务的出口,转为下黑手再坑一把。
于是乎便有了停产,然后逼迫h公司以2.5亿美元购买一千套医疗设备和模型机,随后庄建业将这笔亮眼的成绩单往浣城市的领导面前一亮,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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