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回头往后看,可身后还是空荡荡的。
那踢死牛老头儿,还是不肯现身?
运了行气灌进了耳朵,想听听他所在的方位,可说也怪,哪怕用了观云听雷法,竟然也分辨不出来。
这不禁让人身上一阵恶寒,那个踢死牛老头儿,到底什么来历?
我立马就问二姑娘:“你这个救兵到底是谁?”
二姑娘答道:“是个老怪物,老二百五——当初他跟我打赌,说我一辈子找不到婆家,我一赌气,就下山找婆家,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男人,可我男人却……”
二姑娘咬了咬牙:“我叫老怪物帮我救我男人,他可倒好,生怕跟我打赌输了,磨磨蹭蹭,就是不肯来,耽搁了时间,害的我男人死于非命,我又没婆家啦!我气不过,就叫他来帮我跟那个姓井的报仇,他还是推三阻四,一会说跑肚,一会说抽筋的不肯来,我正在气头上,要拔他的胡子呢!”
拔这位“老怪物”的胡子,那比拔老虎屁股上的毛还起,身体缓缓就动了起来。
那姿势僵硬,跟行尸似得,虽然没有服务员那么厉害,可也中了鳞粉的毒,一步一步,就奔着那些枯叶蛾凑了过去。
这一下,我眼见着,他们三个露在外头的皮肤,一瞬间就全是血痕!
邸红眼和韩栋梁这俩人一门心思就想找我的麻烦,我是真不想管他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可是,那个岁数大的先生来了之后,只是在一边旁观,他们叫嚣着要弄我的时候,还微微摇摇头,似乎并不认同,我倒是一直记着。
犯不上为了邸红眼他们两条命,对那个岁数大的先生见死不救,损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功德。
算他们俩运气好,我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对着他们的脸就泼了过去。
这一下,他们被淋了满头的上等大红袍,茶香四溢之下,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抹下了满脸的茶水,这才察觉到皮肤上的伤,悚然一动,赶紧蹲下了。
韩栋梁和邸红眼吓得不轻,而那个岁数大的先生,护着眼睛观察到了茶水洒落的痕迹,知道是我出的手,显然十分感激,微微就跟我点了点头示意。
我在毛毯下也跟着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一阵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东西不好养,你也不容易啊……”
皇甫球听了这话,粉嫩的小脸,倒是面有得色。
谁知话音未落,只听“嗤”的一声,眼前的一切,就全被映红了。
我一抬头,顿时一愣——半空之中,出现了数不清的火点,跟满天繁星一样,是那些数不清的鬼眼蛾,全着起来了!
卧槽——踢死牛,是怎么做到的?
而皇甫球反应过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撕心裂肺:“闺女们……”
来不及了——那些鬼眼蛾落在地上,成了数不清的飞灰。
皇甫球跪下就要把那些飞灰收拢起来,这情深意切的劲头,真跟死了女儿一样。
可一阵风过来,那些飞灰,全没了。
皇甫球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澄澈的眼睛里,杀气更盛:“你活不了了。”
“咳咳……”那一阵咳嗽声,再次响了起来:“那老怪物就看看,你个小家雀,怎么下鹅蛋。”
我听出来了,虽然用了这个大招,烧了所有的鬼眼蛾,可是,那位踢死牛,似乎也费了很大的力气。
他的位置,已经不再跟刚才一样变幻莫测,我能用观云听雷法,听出他的位置,就在我身后的雕花展架左侧三步。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我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身影,是穿着一双踢死牛鞋。
可是,等看清楚了他的装束,我一愣——我从没见过,这么怪的一个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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