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顿时叫苦:“这才刚黑,什么时候熬一晚上?”
我仔细一看,只见那个瘟鬼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团团的瘟鬼之中,确实像是在发号施令。
瘟鬼跟泄洪似得,对着我们就扑,我抄起了玄素尺,手腕翻转,把一排瘟鬼齐刷刷砍断一半。
瘟鬼跟普通的死人还不一样——它们身上带着一种很怪的阴气,一旦靠近,冻的人直颤,而且,破棉絮一样的身体被打散了之后,还会散发出一股子臭气,闻着让人浑身难受。
瘟鬼和瘴气夹裹着扑过来,我们也跟跟轻微中毒一样,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要不是有菖蒲傍身,没准已经当场晕倒了。
这样下去,没被瘟鬼扑,先让瘴气毒死了。
程星河和哑巴兰已经开始咳嗽起来了。
而眼看着,桂花娘娘还在拼命抵抗,可她的神气,越来越微弱了。
这么耗下去,对我们可没好处,擒贼先擒王,为了节约时间,把那个头头儿抓住才行。
于是我就跟哑巴兰程星河一对眼,让他们给我打掩护,我要冲到最里面去。
程星河一道狗血红绳“咻”的收了回来:“你活腻味了是不是?挡还挡不住,你要上瘟鬼大本营送死?”
我憋着一口气把五六个瘟鬼砍断:“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光靠咱们三个,你觉得挡得住吗?”
与此精疲力尽被磨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拼一拼。
程星河和哑巴兰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对看了一眼,程星河这才说道:“那你小心点——可别死在这种地方,让你几个老婆当寡妇。”
属龙的人多长寿——再说了,我哪儿有那么多老婆?
为了潇湘,我也得活着回来。
于是我们几个一商量,程星河一道狗血红线跟绊马绳一样横在了城门口,把一些争先恐后的瘟鬼直接截断,趁着这个功夫,哑巴兰把金丝玉尾鞭挂在了城门边一棵几百年的老桂花树的树干上,一胳膊抱住我,一脚蹬在树干上,跟人猿泰山一样凌空而起,在瘟鬼头上越过,直接把我送到了瘟鬼群的上方。
夜风擦着耳朵掠过,无数的金色桂花随着这个力道飘然而下,香喷喷的落了我们一头,哑巴兰理所当然就要跟我一起下去:“哥,咱们要跳了。”
我却转手扭住了他胳膊,自己跳下去,顺带给他一脚,金丝玉尾绳一荡,将他悠回到了来的地方:“哑巴兰,回去帮程星河——那头比这头重要!”
哑巴兰体重很轻,这一下就被我给蹬回去了,他顿时急了:“哥!”
程星河的狗血红绳已经扛不住了,直着嗓子喊道:“小兔崽子别嚎丧了,快来帮忙!”
话音刚落,“嘣”的一声,他横在那的狗血红绳断开,一群瘟鬼跟冲破撞线的赛跑选手一样就冲了进去。
我也顾不上他们了——身体落进了瘟鬼的大本营,这感觉跟让瘴气给淹了一样,胸口憋闷,几乎透不过气来。
数不清的瘟鬼贴在我身上,那触感就别提了——湿淋淋,冷飕飕,乱糟糟,好像一团一团水鬼的头发。
我撕扯开身边的那些水鬼头发,就看清楚了瘟鬼的头儿在哪儿,提了老海的行气,跟玄素尺的行气一接,对着这些瘟鬼就划过去了。
瘟鬼光顾着往城门里挤,没想到天上掉下来个我,一时间被我劈开不少,越过那些冰冷的阴气,我看见那个头头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现在我中了瘟鬼身上的瘴气,估摸着命灯阳气都灭了一半,眼前也逐渐清楚了起来——传说之中,人在将死的时候,也会短暂的得到阴阳眼,就是因为人被阴气侵袭同化。
那个瘟鬼,在瘟鬼群之中,简直鹤立鸡群。
它身高跟江辰差不多,应该也得有一米九左右,身上缠着怪模怪样的衣服,露出了半个肩膀,肩膀上是各种奇怪的纹身。
而它的皮肤,也跟城隍庙里的恶鬼一样,是青色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这种东西。
而它的视线,已经冷冷的落在了我身上。
而身边大批的瘟鬼,也像是感觉到了它的视线,忽然全不动了,齐刷刷的回过头来,全死死的盯着我。
这一下,看的我浑身炸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而瘟鬼首领轻轻抬起了手,那些瘟鬼顿时齐刷刷的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敌我差距悬殊,它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给淹死。
我脑子很快,立马蹲下趴在了地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想必是被瘟鬼给埋起来了。
不过,瘟鬼跟阳间的东西不一样,并没有重量,趁着它们聚集在一起找我,我立刻望气,找到了一个阴气薄弱的地方,扬起了玄素尺,一头就冲过去了。
数不清的瘟鬼在玄素尺的煞气下,烟花一样升天,我运足了行气,从打出来的缺口直接窜出,奔着那个瘟鬼头子就冲过去了。
瘟鬼头子昂然的盯着我,倒像是对我来了兴趣,手一伸,就要把我给抓住,但是玄素尺的煞气炸过去,直接把它的手打开。
瘟鬼头子手扑了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惊疑不定的表情,我听见它含含糊糊像是说了一句:“龙?”
没错,玄素尺就是用龙角做出来的。
我趁着这个机会,对着它就劈过去了。
可这一下,手腕忽然一阵剧痛,我这才看见,那个瘟鬼头子,已经把我的手腕给攥住了,而它表情也变得狂喜:“好……”
我浑身顿时就麻了,怎么,难道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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